生消失在了青湖之上。
留下一脸冷峻的皇甫五芹,看着皇甫英离去的方向,注视良久。
随即她偏头看着孔艽,冷冷的说出一言:“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伱师尊了吗?”
孔艽叹了口气,只是摇头,没有多说。
他心里清楚,皇甫英的每一步计划,对于苍梧派这个门派而言都是最有利的。
至于其他的,什么挚友遗孤,在他面前都一文不值。
皇甫英之所以是皇甫英,就是因为他拎得清轻重缓急,知道什么对苍梧派有利。
作为掌门而言,他是没有错的,可少了一丝人性。
这也是孔艽即便是做了他的徒弟,也心有忌惮的原因。
皇甫五芹见孔艽不答,知道他有顾忌,也不在这个话题多做纠缠,素手一抬,反而指了指已经是气若游丝的韩冬儿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能吊她一口气吗?”
闻言,孔艽皱了皱眉头,连周尚香都束手无策,看了一眼就走了,他的丹道比后者差远了。
可眼下能不能吊也只能试一试了。
“怎么也要让你多活一日的,见了葛峡再走吧。”
孔艽嘀咕着,眸子看着韩冬儿那张已经是形同老妪的面容,眼下哪还有在霜月坛时的风华。
“我有一秘术,能让她多活一日,但一日之后,神仙难救了。”孔艽一边说着,手掌上灵力涌动,两指一捏凝聚为一根冰针。
葛峡有一秘术,名为《一日归魂》。
只要对方还有一息尚存,就能让她清醒一日,可那一日之后,真是神仙来了也没辙了。
眼下既然已经无计可施,孔艽也能施展那一日归魂的秘术了。
皇甫五芹也只是明白韩冬儿的情况,舒了口气,呐呐道:“一日也好,问问她有何心愿未了吧。”
得到皇甫五芹的回应,孔艽不在迟疑。
他手中冰针连续在韩冬儿身体上扎去,冰针穿透入她身体各处经脉。
一连扎了四十多针。
直到最后一针落下,所有的冰针在顷刻间融化,顺着针孔融入韩冬儿的全身。
至此,一日归魂秘法算是成了。
孔艽明显能感觉到,之前还气若游丝,体内生命波动像是风中残烛的韩冬儿,在秘法完成的刹那,渐渐趋于稳定。
但也只是虚有其表。
韩冬儿一身的生命力,就像是燃到底部的蜡烛一样,在燃烧最后的余辉。
一日之后,韩冬儿必死无疑了。
皇甫五芹眨着眼睛,端详韩冬儿的身体片刻,不由得啧啧称奇:“这秘法不错,你去哪儿学的,苍梧派可没有。”
“自然是机缘机遇……”孔艽又开始打太极,搞得皇甫五芹嫌弃得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废话了。
恰逢这时,韩冬儿那张枯瘦干瘪的脸上,眉头一阵翻动,显然是苏醒了意识。
孔艽能感觉到,这时候韩冬儿的眼睛相比自己前几次看到她时,多了些许人性的光彩。
或许是她在取出血果后,自己也释然了。
这时候的韩冬儿,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韩冬儿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苏醒,眼神平静的望着面前的孔艽和皇甫五芹,也不说话。
反倒是皇甫五芹人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轻轻问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
青湖之上,上官雨舟脚踏着飞剑从天上落下,来到正驾驭着游梭法器在青湖湖水上疾驰的孔艽身侧。
上官雨舟兴致高昂,眼里满是看完这场大戏的意犹未尽,问向孔艽:“孔师弟,不跟我一起回宗门?”
“不了,我得去找准备突破升轮的相关事宜,晚你几天回去。”孔艽笑着摇头。
皇甫五芹已经带着韩冬儿离开了,孔艽没有皇甫五芹快,但也得去追,好歹把葛峡的事情了了。
当然这些孔艽是不能明言的,只能推脱。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早些归来。”上官雨舟知道孔艽升轮的事,也没有多想,分别之前叮嘱道:
“这次咱们苍梧派要带头灭了定岳宗,我们两兄弟肯定是要上阵杀敌的,哈哈。”
没有人比上官雨舟更唯恐天下不乱的了。
孔艽深知他秉性,含笑点头后,上官雨舟驾驭着飞剑头也不回的破空而去。
随着两人的分别,青湖之役便终了。
这一次,全程目睹了所有真相的孔艽,心中也难免感慨。
任谁也不会想到,祸害芜东两百年之久的人灵之精的幕后黑手,竟是定岳宗。
要不是韩冬儿拿着韩锡的遗物出来,这段封尘的真相,怕是永远没人知道了。
皇甫英借题发挥,将定岳宗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下一步,必然是倾尽芜东各派之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