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弦略一思忖,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伸手,将萧轼别在腰间的一把折扇摘了下来。
萧御的折扇凤明弦见过,不是做工稀罕,便是用料讲究。
萧轼皱眉道,“你抢我东西做什么?”
凤明弦把玩着手中折扇,“果然是这把扇子。陛下喜好工画,这折扇上印着陛下的印信,应该是陛下亲手所绘的扇面,御赐亲笔所书折扇,千金难求。
定王既然要求我为您做事儿,总要给个信印。若是王爷毁诺,我自然将这折扇赠予秦淮河最美的名妓,等着王爷被身怀六甲的名妓闹到早朝的时候,王爷兴许会有那么一丝丝后悔?”
“你还给我!”萧轼伸手便要夺扇。
凤明弦雪白的小手将折扇拿起,纤细的手指轻轻用力,“我现在撕了给你看?”
萧轼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凤明弦含笑看着萧轼,口气愈发娇娆动人,“要扇子,还是要军令?”
萧轼气得胸前一阵起伏,还是镇定了下来,冷冷道,“行,就按照你说的办。还有半月功夫我二哥生辰到时候肯定办宴,我赴宴来的时候,希望凤侧妃能够将东西给我。”
凤明弦点头,“好。”
说罢凤明弦轻轻开了折扇放在胸前要动吹风,红唇勾起一抹笑意,转身离开。
“你——”萧轼跺脚,“仔细点儿我的扇子!”
出了定王的视线,凤明弦的脸色沉了下去。
她自认为做事小心,没想到还是差点儿着了道。
避暑山庄中多的是王公贵戚,若是有心,派个暗卫盯着她,她做的事情早就露馅了。
还是王府好,守备森严,私下里说几句话也不被担心听了去。
而萧御的那点儿恩宠那样淡薄,今日说的上喜欢,明日,就会因为几句话的不喜,而厌弃一个人。
若是知道她一直在骗他,兴许会恨到立刻掐死她也说不定。
用午膳的时候,萧御照常接了凤明弦过去。
他吃的简单素净,但只要凤明弦在,他总是让上一些虾肉燕窝鱼翅,她爱吃的河鲜海味也一样不落。
凤明弦只觉得坐在萧御旁边,怎么着都开心。
渴了爷会将甜冰碗放在手边,哪里脏了爷会顺手递来一方巾帕,也不知萧御都是怎么知道的。
萧御为了让她安心吃不被规矩束缚撵了下人都出去了,凤明弦剥螃蟹剥不来,萧御便将螃蟹拿了去,一点点剥开了给凤明弦吃。
雪白肥美的蟹肉,蘸饱了酱汁,凤明弦看的食欲大开,张口去吃,却不小心含到了萧御的手指。
萧御眉尖微微蹙了蹙,似是有什么火气腾起,瞥眼看了一眼凤明弦,她还毫无觉察的模样,小口斯文的吃着一勺玉米烩。
他轻轻收了手指,一只手轻轻揽住了凤明弦的腰肢。
他自幼身为皇子,处心积虑靠近他的女人,不论名门千金还是宫女丫鬟都很多,他自觉男儿志不该在女子裙摆间,娶妻纳妾生子都例行公事,不冷淡也不热衷。
可唯独在面对凤明弦的时候,他心底有了别的情绪,只觉得别的女子如她几分相似都是亵渎,也只觉得,有她陪在身侧,才真正轻松自在。
就好像一个人从未有过朋友,便是没有友人也能过得,可如果又过了朋友,再回到一个人孤独的时候,便会觉得难以忍受。
而对凤明弦的感情,显然比普通的友人深刻许多。
他不知怎样将那些情绪宣之于口,无论怎样讲,这份偏心,对于他的兢兢业业的王妃,他恃靓而骄诞育两子的李窈烟,还是那些花枝招展温柔且善解人意的美妾都是不公允的。
可譬如花开百朵,每朵花也都是不一样的,她就是她,精准的踩在了他每根心弦上。
即使他说了,凤明弦也只会笑着看着他,问他,爷到底与多少人说过这些话,品味并未与其他女子有何不同。
他不能多言。
无人会信,他只钟爱一朵花,他所言,只会成为众人的笑柄,其他女子眼中讽刺和咒骂的缘由。
只能宠着她,再宠着她点。
似是察觉身边人有些不太对,凤明弦抬眸,小心问到,“可是嫔妾哪里做的不对?”
萧御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星眸含笑,“安心用你的膳,吃的这般慢,便是院子里的猫都比你快些。”
今日是初一,原该是景玉王妃侍寝的日子,凤明弦自己回了院子。
王妃心情却是还算不错的,着人将凤明弦进封的赏赐都送了过来。
各色各样的珍宝玉器,古玩字画,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装了二十四个箱笼,是内务府按规制给她送的侧妃赏赐。
凤明弦清点的时候,恰好宋庶妃闲来无趣,抱着肚子过来遛弯。
“庶妃和侧妃就差了一个字,身份可真是天差地别。又有妹妹的宠爱在,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