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柔话里带刺,阴阳怪气的皮笑肉不笑。
林柠别开视线,懒得跟她计较。
又不是她把何柔逼到现在,她针对自己干什么?
简直莫名其妙。
陶攘轻哼一声,上前揽着林柠的肩膀,似笑非笑的看着何柔:
“何柔,你的确是一张大众脸,别人想不起来也是应当。
不过以后对她说话客气点,尊称她为‘夫人’,免得传出去,说我园区的人不懂礼数。”
何柔的脸色微变,把矛头又对准了陶攘:
“陶经理,你以为方经理走了,这里就是你的天下了吗?”
陶攘冷笑:“不然呢?”
何柔环抱着双手,眼里带着几分轻蔑:
“你打着小舅子的旗号上位,这里有人服你吗?
一半的人是方经理的人,一半的人是彭老板的人,你的呢?”
她上下扫视着:
“别太高估自己了,你就是个空架子,连你都能上位,说明谁都可以,回头哪天不知道就被人……”
她话还没说完,尖叫一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眸子里的轻视没了,全是惊恐和痛苦。
陶攘猝不及防的上前,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往上提。
她的脸色很快青紫,痛苦,眼泪和鼻涕都出来了,窒息也只是一瞬间。
陶攘一向是恣意闲散的,玩世不恭的,他上位也是有点公子哥儿的派头,很少有这样的一面。
狠厉,绝情,不留余地。
他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手臂上的青筋凸起,都跟着用力,面色笼着阴霾,目光沉甸甸的分量。
他的指骨泛白,稍一用力,就能弄死她。
旁边的媚姨看着不对,脸色一变,连忙上前:
“陶经理,快放手吧,人真的要死了。”
陶攘不动声色的勾唇:
“死就死了,当初方猜在的时候,杀个人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怎么我杀人,你们都拦着了?”
天色灰扑扑的,夹杂着黄沙,零星的草堆在热风中摇曳。
陶攘的轮廓清秀,气质疏朗,此刻却莫名让人觉得瘆得慌。
媚姨张了张嘴,慌乱的说道:
“陶经理,何柔是立了功回来的,老板嘱咐过要好好器重,她要是出事,老板那里交代不了。”
陶攘没松手,冷笑了一声:
“谁也不能吃老本,不然还得给他们养老吗?
老板心慈,我可没这个耐心,有本事就让老板养着她,在我这里少装老大。
杀了他,我姐在,姐夫顶多骂我两句,又能如何?”
他眉眼间的嚣张和不屑,让人心惊。
何柔奋力的撕扯着他的胳膊,可是他纹丝不动,如钢铁般冷硬,窒息的感觉一阵一阵的涌上来。
她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她恐惧的看向媚姨,眼珠子用力去找媚姨的方向,求救。
媚姨也慌了,没想到陶攘是来真的。
杀了何柔,媚姨没法跟彭萨交代。
“陶经理,何柔以下犯上,教训她是应该的,可是她还有用,给她一次机会吧!”
“有用的人多的是,长的好看的也不少,她该死。”
陶攘神色冷肃,手上用力。
媚姨没办法,转头去求林柠:
“夫人,您就让陶经理放她一马吧,何柔嘴毒心软,你们都是同胞,你们一个夫人,一个经理,都发达了,她心理不平衡。”
林柠心里一顿,媚姨对何柔的关心,真是超出想象。
她抿了抿唇,喊住了陶攘:
“陶经理,算了,都是同胞。”
等她开口,陶攘才松了手。
何柔的身体烂泥一般的摔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下面是她惊慌失措下溢出的黄色液体。
她脸色青紫,像是晕了过去,但她胸脯还在一鼓一鼓的呼吸震动。
陶攘拿出手帕,擦着自己的手,语气凉薄:
“同胞这个词,救了你两次了,何柔,没有第三次。
在这里,没有同胞,只有同事,我一视同仁。
在我的地盘上,就得听我的话,懂吗?”
他一只脚踩在何柔的肩膀上,轻轻一推,何柔仰躺在地。
她睁开眼睛,面露惊恐慌乱,立马爬起来跪下,砰砰砰磕头认错:
“懂,陶经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比方猜厉害,难怪老板器重。”
她转向林柠:“谢谢夫人救我,我感恩戴德,有机会一定报答夫人。”
林柠岂会看不出她的心口不一?
陶攘此举,只不过震慑她的一点嚣张气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