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郡主相中才行!”叶公公笑道,转而对老镇北王夫妇与镇北王夫妇道了告辞,“咱家这就回宫复命去了。”
黎泰鸿淡淡点头,让管家送他。
看内侍走远,黎语颜眉眼微动,此人话里有话,但她知道,选夫婿绝不是她看中才行。
否则她与夜翊珩先前在御书房之举,皇帝怎么没将人选定下?
如今还大动干戈地让他们去湖心亭,直觉告诉她,明日指不定有什么阴谋阳谋。
黎语颜走到黎燃跟前:“父王,明日会不会有什么局?”
黎燃拍拍黎语颜肩头,以示宽慰:“明日你祖父祖母,为父与你母妃,皆与你一道进宫。你兄长们在府中,就算有局,你大哥他们会有应对。”
黎泰鸿道:“在人选尚未定下前,皇帝还不会明目张胆做什么。”
父王与祖父这般宽慰她,黎语颜还是有些不安。
一想到夜翊珩也会去,不知为何,心底的担忧稍稍降低了些。
——
次日上午,黎家人进宫。
宫里有一片大湖,湖中有一小岛,岛上建了楼阁,上书湖心亭。
此亭虽名为亭,实则是座小型的宫殿。
行至湖边水榭旁,有宫女上前:“郡主,贤妃娘娘有华服想赠于郡主,还请郡主随奴婢去承澜宫。”
黎语颜看向黎燃:“父王。”
黎燃正要开口,皇帝笑道:“贤妃有两子,她是想让北岚当她的儿媳妇,这是变着法地拍马屁呢。”
“北岚啊,你便去承澜宫吧。”太后也笑了,“不管选了哪个皇子,总归要成哀家的孙媳妇了,拿贤妃一套华服不过份。”
皇帝与太后如此言说,黎语颜便不好拒绝。
对黎燃道:“父王,那您照顾好母妃,还有祖父祖母,女儿去去就来。”
黎燃颔首,伸手在她上手臂轻轻拍了拍,示意她注意安全。
黎语颜会意颔首,示意她定会小心提防,便随宫女去了承澜宫。
老王爷夫妇与镇北王夫妇则陪同皇帝与太后先一步乘船登了湖中小岛。
一盏茶时间后,黎语颜进了承澜宫。
贤妃见她到来,笑意婉约:“本宫母亲与黎老夫人是亲姐妹,你本该唤我一声表姑母的。可后来呀,你被镇北王认了回去。咱们这亲眷的关系算是不存在了,为此,本宫伤怀了好一阵子。”
她上前亲热地拉住黎语颜的手:“如今机会又来了,当不了姑侄,咱们可以当婆媳。你也知道我有两个儿子,老四与老七。”
黎语颜不得不感叹,在宫里斗争多年的女人就是有本事。
以往差不多撕破了脸皮的关系,如今她还能这般笑脸相迎,这演戏的本领实在是高!
“娘娘如此说法,北岚甚是不好意思。”黎语颜略略惶恐道,“娘娘也知北岚心悦太子殿下,怎么还能选择他人呢?”
“你这孩子,就是老实!”贤妃笑容得体,“来人,给郡主更衣。”
“更衣?”黎语颜不解。
送她衣裳就送,难不成还要穿上?
“今日湖心亭秋宴正是为你择婿而设,自然是华服相配了。”顿了顿,贤妃笑得温和,“就算你不选本宫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无妨。如今这宫里呀,本宫主理后宫事宜,自然有这个责任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看了看托盘上叠放着的华服,黎语颜伸手摸了摸,并仔细闻了闻,并无不妥,遂点了头,同意更换衣裳。
——
此刻的东宫。
夜翊珩甚觉体寒,手脚皆比以往更冷一些。
松果忙唤了凌朗来瞧。
“先生,你快瞧瞧殿下,从昨儿开始殿下身上比以往更冷了些。这几天天气转凉,咱家还以为是天气缘故,便给殿下披上了大氅,却丝毫不见暖意。”
凌朗伸手把了夜翊珩的脉搏,沉吟一瞬,道:“殿下体内毒素流窜,照理说殿下并未动情,不会如此。莫非是寒疾真的要发作了,而非其他诱因?”
闻言,松果急道:“什么破先生,只会莫非么?”
“你会,你来治!”凌朗气呼呼地将榻前的位置让出。
两人开始争论,夜翊珩完全无视他们。
倏地垂了眼眸,前日晚间,他亲了她的耳垂,又见了不该看的女子贴身之物。
难不成是那些缘故造成?
见太子殿下若有所思的模样,凌朗压低声音问:“殿下难不成还是动情了?”
“前天,殿下做了什么?”凌朗猛地提高声响,“还请殿下如实告知!”
夜翊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一声:“凌朗你需要这么大声响作甚?”
松果凑近,小声问:“殿下与郡主是有什么事瞒着小奴?”
夜翊珩拢了拢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