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睫毛颤抖得更厉害了,他伸出指尖在上面轻轻刮了一下,柔软的触感划过指腹痒了他的心。
他却喜欢这种感觉,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种存在的证明,他忍不住反反复复的玩弄着她的睫毛。
容骅筝被他弄得实在忍不住了,“你够了没!”
他翘了一下唇角,淡淡道:“没够。”
容骅筝气结,睁开眼睛,长着嘴巴才想说什么,但是在眼睛真真正正的对上他的脸庞,真真正正的审视他的脸时,她才发现他脸色非常憔悴,完美的下颌分布着点点的胡渣,漂亮的眼睛有着深黑的眼袋。
容骅筝愣住了,“你……”他到底去做什么事儿了,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儿?
“父皇时日不多了。”他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话语淡淡道。
容骅筝虽然听容骅亭说过皇帝的身子变差,但是从来没想过两年前还英姿勃发,高大yg侹的皇帝在不过是两年的时间就被套上时日不多的词,眼睛不禁睁得大大的,“怎,怎么会……”
“父皇早就想走了。”宇文璨指尖游移在她温暖柔软的脸蛋上,轻轻的划着,疲惫的眼底浮现一股满足。
容骅筝心跳了一下,“你……这几天到宫里去了?”
“嗯。”宇文璨唇瓣轻轻的动着,“宫里现在几乎乱得一团糟,父皇不肯吃药一整天就只想着睡觉,因为在梦里他每天都能梦到母后。睡着的时候一直叫着母后的名字,醒来时总会神经错乱,认为母后一直在,看不到母后就发疯了似的到处寻找,情绪一激动就吐血……”
容骅筝静静的听着,心脏一阵阵的抽紧。皇帝,也是一个苦命人。
宇文璨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垂头静静的看向容骅筝的,指尖在她脸上动着,滑过额头,眼睑,鼻梁,来到她的唇角轻轻的摸着,视线看向她的即使盖着被子仍然掩不住高高凸起的肚子,静静的看了好半响。
容骅筝敛声屏气的看着他,呼吸因为他的抚摸而变得有些不稳,他的指尖在是冰凉的,但是非常轻柔,清清浅浅的滑过她的脸颊,她能感觉到他指尖传递的眷恋,心里的气愤和决绝因为那一巴掌和他脸上的憔悴还有指尖的触感而静静消融。
她能感觉到,宇文璨在说皇帝的时候虽然脸色平静,但是他眼底如此明显的悲伤却怎么也骗不了人,他此刻很难过。
仅仅是迟疑了一秒,她抓上他放在她脸颊上的手,轻轻的蹭着。
她想,或许,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她怎么会认为宇文璨的三妻四妾是为了享乐,怎么会认为他从来不曾将她放在心上?
如果不将她放在心上何必千里寻找?
如果不将她放在心上何必在认为她有了别的男人还抱定主意要和她纠缠?在这样的年代里?
如果不将她放在心上何必憔容不掩饰一下的就过来了?
就容许她自作多情吧,她认为,宇文璨心里有她,或许比她对他更深!
宇文璨纵容着容骅筝抓着她的手,想起了以往的种种,她好像特别喜欢捏他的手掌,而他又何尝不是?
他必须承认,在看到她抓住他的手的时候,他曾想过她是不是这样的抓过第二个男人的手?
他还需要坦诚,他非常介意,他嫉妒得发狂,她怎可以对他以外的人付出美好?
他现在不想问她为何两年多没回来,毕竟答案太明显了。
再者,每一次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他都不能平静。
她不想跟他回王府,他暗计,用幻术布下幻觉让她看不到其实容府其实朱门就站着有守门,不过她意愿带了她回去,安置在寝室,而之后却不敢多看她几眼,在收到诏书之后匆匆过去。
毕竟,他这算是拆人妻离子散了,在做出别的事,别说是鬼王称号了,可能是禽兽不如了。
他介意的东西很多,但是,聪明人都是懂得抛开过去的人,他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子,愚笨了几天也就罢了,一直愚笨下去可能此生都不能再度拥有她了。
静静的看了她好久,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垂头吻上她,唇瓣撕磨片刻,他抵着她的唇角道:“筝儿,我不想步上父皇的后尘,过去的东西就让它过去吧。”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难道真的要步上父皇的后尘才明白有些事儿有了计较就意味着失去,难道真的要等到失去她的那一天才觉悟么?
她如今就在他的身下,还有什么事儿能比这一刻更重要?
失去的滋味这两年已经尝够了,那样的滋味尝一次寂寥一次,每一次都足以让他在午夜里因抓不住她狡黠颦笑的巨大空洞而惊醒,无论做什么事儿都会莫名的失
神,心脏紧缩,只因,他的生命里再也寻不到属于她的踪迹……
如今她就在他身下啊,他计较那么多作甚?
捏着她的下颌,唇瓣牢牢的吻上她的唇,舌尖舔过她唇瓣的每一道纹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