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骅筝闻言,清眸虚眯,这个太子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平时也不声不响的,但是还真的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注意到的从来都是问题的关键,抓住的也是别人忽略的视觉。
而且,他说话也挺妙的,不浅不淡的话语里透露着的都是对宇文璨的猜疑。
关于这点容骅筝就有些好奇了,他现在身居高位,宇文璨不过是个瘸子罢了,他为什么要猜忌宇文璨,一个瘸子有什么好忌惮的?
太子宇文翟话一出,其他人均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宇文璨,宇文璨眼皮也不抬一下,将手中的杯子搁置在容骅筝杯子的旁边,瞟一眼宇文翟和太子妃,道:“昨儿
晚上鼎侯将军飞鸽传书和我说了这事。”
太子侧妃心一跳,脸色顿时尴尬万分,看看宇文璨再看看容骅筝,踌躇的抿抿唇,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二王弟此话……”
“王嫂多虑了,我敬重鼎侯将军的耿直,这事如果不是王嫂不提,我自然也不会说,而且现在看来王嫂对此好像并不知情。”
太子侧妃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试想她身为太子侧妃,她的夫君是堂堂太子殿下,如今自己父亲又是不和女儿和女婿商议却和一个外人说,这要是说出去了……
“王嫂也不必介意些什么,鼎侯将军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太子侧妃脸色一怔,想到了什么,捏捏衣角,道:“二王弟,父亲在心中可说了些什么,可曾……”粮草被烧了好几处,现在正值冬季,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如果没有足够的粮草供给,只怕她父亲手下的二十万大军就再也没有回京都的可能性了。
“二王嫂请莫担忧,剩余的粮草还足矣支撑鼎侯将军军队里所有人一个半月,暂时无碍。”
“这……”她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父亲也和她说过,只是这事早就上报朝廷了,而朝廷也很关注此事,但是关注归关注,能不能保住那二十万大军却是一个问题了。因为朝中早已将四大将军所属阵地的粮草分配好了,国库里再也给不出再多的粮草来了,最多给的也只是一个半月左右罢了,但是冬季来临才不过一个多月,待到冰消雪融之日还需要两个多月啊,难道剩余的一个多月军队之人没有粮草怎么撑过整个冬季?
宇文璨也不是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渴求,他抿唇一笑,不说什么,夏侯过在此时却和两个下人将笔墨纸砚捧了进来,“王爷,您要的笔墨纸砚来了。”
“嗯。”
宇文璨点点头,瞟一眼容骅筝顿时僵直了的后背,黑眸闪过一抹浅笑,瞟一眼一旁还没沾水的墨块,他浅声开口道:“筝儿,过来替为夫研磨。”
容骅筝一听,银牙都要咬碎了,为夫,为夫,为夫条毛啊!宇文璨你这黑心黑肺黑脸黑……头发的家伙,你现在都要休我了竟然连写休书的墨还要我为你
磨好,你不是人,不是人!亏我方才还信誓旦旦的想要对你好呢,如今就算把真心给狗吃了也不要将它给你!
容骅筝抿着唇,余光瞟瞟四周,看大家脸色怪异心底想着大家都在怜悯她了。
心底哀嚎一声,她也没有公然和宇文璨抗衡,暗忖休了就休了呗,只要留着一条宝贵的命子,还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么!
好吧,她承认,住在王府的日子其实非常的舒适的,不但吃得好,住得好,最重要的是宇文璨有太多宝贝了,她还没挖到冰山一角呢,如今不带走一片尘埃的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将他给的那些宝贝带走。
好吧,她再次坦白,其实什么灵芝什么紫睡莲的对她来说都好说,凭她的能力还是能找得到的,但是那一本《御真经》却是独此一本的好宝贝啊,如今一走不就打了水漂了么?
容骅筝一脸哀怨的想着那一本《御真经》,想着要不和宇文璨求一下情,两人虽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和宇文璨都已经做了好几天的夫妻了,这么多个百日恩在里面,求一本小小的《御真经》难道不行么?
宇文璨好笑的瞥她一眼,“哪有人像你这样磨墨的,坐下来!”
容骅筝瞪他一眼,心想不坐白不坐,自己刚才对着太子侧妃站了那么久早就累了,现在坐下倒是美事一桩。这么想着,理直气壮的坐下来,看着和开了的墨漆黑一片却忍不住气鼓了脸颊。
“好了,不过是让你磨一下墨么,有那么委屈么。”宇文璨眸眼盈着笑伸手扯一把她气鼓鼓的脸颊,戏谑的道。
“哼!”容骅筝瞪他一眼,一巴掌将他的手掌拍下,脸蛋不着痕迹的朝他靠近一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宇文璨,你够狠的!”
看着眼前俏生生的脸蛋,宇文璨眯眸,拉远一点两人的距离,也不答她的话,只道:“认真磨墨!”
容骅筝手中的动作偏生一顿,讨好的细声细气道:“王爷啊,你想要休了我自保我也不怪你,但是作为补偿你能不能给我一样东西作为……分手礼物?”
分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