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刚走,容夫人就领着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男孩走了进来。
容骅筝虽然看不到,但能凭借脚步声辨别出一个人的大概体重和身高,所以当小男孩冲过来喊她筝姐姐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人就是原主同母所出的亲弟弟。
男孩一把抱住她,她也没推开。
容夫人看着相拥成一团的二人,心里暗骂:“死崽子,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要不是她膝下无子,她不可能养他!
“筝姐姐……”
小男孩想起以往都是容骅筝护着他,如今他丰衣足食但容骅筝却瘦骨嶙峋、白发苍苍,禁不住心酸的哇啦掉泪。
虽然只是原主的弟弟,容骅筝听着男孩的哭声,终究是禁不住心软又愧疚。
他姐姐再也回不来了。
但她接收了这个身躯,以后她会护着他,会好好的给他铺路的。
但悲催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开口的话全被噎在了喉咙。
不过幸亏容夫人懂得佯装好心,“骅亭啊,你姐姐才刚回来不如让她先休息休息,我们先回房里吧。”
容骅亭很厌恶容夫人,她的话进了耳朵也当没听到,仍旧抱着容骅筝一动不动的。
容骅筝见此心里暖心不已,淡淡开口:“骅亭和我很久不见,有很多话想说,夫人请先回去吧。”
容夫人出身低微,但因手段了得,是凭借肚子进府的。
荣天华是靠原主娘亲娘家提携才有了今天,但荣天华却厌恶极了这一点,认为靠妻子上位让他抬不起头,他仕途顺畅后就越发不待见出身高的正室。
容夫人进门后,原主娘亲更是备受冷落,甚至一年都未必能见到容老爷一次,没多久便郁郁而终。
从此,容骅筝和容骅亭便过上了没爹娘疼爱,继母磋磨的日子。
原主娘死了,容老爷想自此抬容夫人为正室,但顾及原配娘家势力只好抬为平妻。
容夫人原本以为自从整个容府都是她的了,对原配的一双儿女看不惯不说,还百般折磨,一不顺心便非打即骂,姐弟二人日子连府里的奴才都不如。
估计是心太狠,容夫人也遭报应了,她生下容骅玫之后,十多年再无所出。
为了有依仗,也怕容骅亭长大了报复她,她将容骅亭放在名下养了起来,担心容骅筝坏事,对她折磨更甚,让她年纪轻轻瞎了眼白了发不说,在一次容骅筝闯入府内的一个宴会,引起轩然大波后,更直接跟容老爷吹了枕头风,将她关去地窖,隔绝姐弟二人的联系。
回想起昔日种种,容夫人心里有些惧怕,想说什么,容骅筝却冷冷道:“滚!”
容夫人咬唇,灰溜溜的走了。
容夫人走后容骅亭总算放开了,他伸手摸上容骅筝的眼睛,“筝姐姐你的眼睛……”
容骅筝神色坚定,笑道:“别担心,不出三天都会好的。”
容骅亭眼睛一亮,伸手摸向她的头发目含期盼的道:“那……头发呢?”
“头发?”
容骅筝看不见,对白发什么的不太在意,况且银发挺好看的,不过既然弟弟在意,“头发会变回黑色的。”
“真的?!”
容骅亭满心卓跃。
他姐姐其实长得很好的,如果眼睛能看见头发会变好,来日不怕没人上门提亲!
“嗯。”容骅筝保证,她想到了什么继续道:“骅亭,来,和姐姐说说这么多年的事情吧,姐姐被关了关了那么久很多东西都记得不大清晰了。”
没记忆做什么都不方便。
“好!”
容骅亭对容骅筝很信任,无论容骅筝问什么他都答,丝毫不起疑。
容骅筝听完,也对自己的现状有了更深的认知,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不管做什么,医治眼睛、头发,是首先要务。
因为之前跟大夫有过沟通,煎好的药很快就送了过来。
不过每一次药送来,她都会仔细检查完毕再喝。
可能是容夫人忌惮多了,不敢再作妖,药倒是没什么问题。
花了几天时间,体内各种病毒毒素清理完毕后,容骅筝的眼睛渐渐可以视物了。
同时,容老爷也回来了。
那是容骅筝第一次见她名义上的爹。
一个五官端正,但因为中年发福,显得面目平庸的中年男子。
这样的人,居然让一个高门贵女下嫁?
容骅筝想不通。
“有你这样看爹爹的么,真没教养!”
容骅玫见容骅筝一脸迷惘的盯着荣华天,觉得她是太久没见过爹爹了,示威般开口:“不过也对,你好像也一年多没见过爹爹了。”
容骅筝拥着容骅亭的肩膀回怼:“哪来的狗,在这里乱叫!”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