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科长,我们改天再聚啊!”
孙一龙笑着目送刘科长走进小区,他这才得意洋洋地走回了车上。
“哎,我说孙总今天这位刘科长还算满意吧?”
姜东东笑着问,一旁,钱雷则淡淡道:“姜总你说呢?你看孙总这脸上笑容就没消失过,哈哈。”
身为合伙人,钱雷其实也觉得这一晚没有白熬。孙一龙则点着头:“主要还是感谢那个叫陈文斌的,要不是他,也许今天刘科长也不会这么高兴,这小子真的是老天爷派来给我们的,啊?哈哈哈……”
他这么一笑,姜东东和钱雷也都跟着笑起来。
“要说孙总的牌技那是一流,你这一手,我是真的佩服,从头到尾,我都没看到什破破绽!”
姜东东这么一说,钱雷笑道:“姜总,要是被我们看出来,那还叫什么牌技吗?哎,我说孙总,这是不是江湖上说的千术啊?”
“对对,就是千术,孙总这一手真的能去港澳这些大赌场比划比划了。”
孙一龙却摆了摆手:“你们是外行当然看不出来,我这个真的要是遇到内行,就真的拿不出手了。不过,这个说起来也没什么深奥的,就是手快,我确实曾跟一个人学过……”
“是吗,那这个人一定是真正的高手了?”
“哼!”
孙一龙却冷哼了下,道:“什么高手,当年他其实就是被我们抓了个现行,我这才让他教的我。”
“那这个人现在呢?”
“现在?他手指被人剁掉了四根,至于脚筋也被人挑断,不过,我给了他一口饭吃。”
“这么惨!”
姜东东和钱雷也都是一愣。
“所以啊,赌博这种事,十赌九骗,,这里面多是一些人做的局。”
听孙一龙这么说,二人也都跟着点头。
看了眼车窗外,孙一龙冷声道:“昨晚那个傻子就是烂赌鬼一个,他这种人啊,就是天生被人赢,被人骗的料。”
说到陈文斌,这姜东东和钱雷又都跟着笑了起来,毕竟,最后一把的牌确实很“精彩”。
而此刻的陈文斌,已然走到了江边某处,他站在围栏边,看着面前的滔滔江水,目光中没了往日的光彩。
此刻,他又是身无分文,昨晚刚刚搞到的二十万,不但被他挥霍一空,只剩一张钞票。
现在更是欠下了四十万的巨款。看着手里的欠据,陈文斌又拿起另一手的百元钞票,他跟着“哈哈”地大笑起来。
旁边行人,被他这副样子,吸引的也都看向这边。可陈文斌此刻却像是和周遭的一切断开了连接。
他此时心里万分懊恼,后悔昨晚的冲动,后悔那最后一把牌的执迷,也后悔自己不该得意忘形。
捞?
陈文斌苦笑了下,跟着左手一松,那张他之前欠下十二万的欠据,脱手而出。旧账刚结,新账又来。
反反复复,陈文斌这次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办法,四十万啊,就算是补偿款到手也刚刚能让他还清。
可日子怎么办?
妻子李秀跟他这几年,就没有享过什么福,如今,他却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越陷越深。
陈文斌闭上双眼,将右手的百元钞票也扔了出去。
“钱!钱!”
陈文斌摇摇晃晃地站在了围栏上,身后,有人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可却无人上前阻拦。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陈文斌此刻已然是万念俱灰,他惨笑了两声:“我对不起你啊,李秀儿,来生,来生我陈文斌再报答你对我的好吧!”
就在他要结束这段人生的时候,身旁,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伙子,你有啥想不开的,看你年轻力壮的,难道……难道你也得了什么非死不可的病?咳咳……”
声音像是一道惊雷,让陈文斌身子本想跳出去,却又来了个急刹车。
重新让他在围栏上晃了晃,最后,陈文斌又从上面跳到了地上,他扶着围栏,生气地看向对方,大声喊道:“你吓死我了,我……”
本想骂人,可陈文斌却在看到对方后,他忍了下来。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脸色黑的像是抹了一层墨水,这还不算,皮肤暗淡无光,还有些病态的黄。
男人身穿红色带着荧光绿横杠的马甲,环卫二字就印在他马甲的胸口左侧。手里一个扫把和戳子,嘴唇无色,身体干瘦的像是被抽干了似的。
“你……你干什么?”
“我是看你想不开,想上来劝劝你……今年你不是第一个,这儿,时不时会有人想不开,我呢就过来劝劝,你……是不是遇到啥难事吗?”
环卫大哥摆了摆手:“别想不开,看我……肺癌已经三年了,这不……咳咳……也……咳咳咳……”
咳了几声,这位环卫大哥苦笑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