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恢复寂静,宋昭就那么被谢珩直勾勾地盯着,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想到自己是来找谢珩算账的,她立马又挺直了腰板,“我问你,我身上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
脸色有一瞬的泛红。
谢珩被问得一愣,什么怎么回事?当然是南枝怕她不舒服给她换的啊。
谁料宋昭见到他愣神的模样,更是气得两眼一黑,她摸了摸手腕,没摸到鞭子,更气了。
而且看到他这幅模样,宋昭想当然地以为他是在脑补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是以,她化掌为拳,直朝谢珩面门而去。
谢珩反应过来,本想闪身避开,却见宋昭那个位置若是自己避开,那宋昭定会因为惯性直接的栽倒。
是以,他头一偏,顺势将扑倒的宋昭揽入怀中。
“登徒子,你放开我!”宋昭急得大喊,拳头在谢珩的后背上使劲锤着。
待到宋昭被扶稳坐好后,谢珩才站直了身体:“王妃要打我,好歹也给我一个理由不是?”
房梁上的凌浩默默吐槽:打你就打你,还需要什么理由?
“你还好意思说?昨夜你竟趁着我酒醉——”宋昭说到这里忽然顿住,往房梁上看了一眼:“凌浩,你出去。”
只听“嗖”的一声,窗户打开又合上,他低头一看,窗户下整整齐齐趴着五个人。
还没来得及惊诧他就被凌枫一把按下,几人照旧蹲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你趁着我酒醉,对我……”宋昭在自己胸前比画了两下:“你趁人之危,简直就是个登徒子!无耻!”
谢珩算是听明白了,他略一思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宋昭以为她身上的衣服是自己换的啊。
他哑然失笑,本想解释什么,转念一想,定是素心和南枝给故意的,反正也挨骂了,这登徒子就当到底吧。
“你我已经是夫妻,我作为丈夫,照顾酒醉的妻子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你吃醉了酒还念叨着别的男子,我都未与你计较。”
宋昭猛然抬头,昨夜,许久不做梦的她又做梦了。
梦到前世,谢宸和宋嫣然站在地牢,眼里没有一点温度地说:“把她肚子里的这个孽种给朕取出来,皇后治病。”
任由她如何哀求,都无济于事。
她救不了重伤的谢珩,救不了自己,连他们的孩子,都丧生于那对狗男女之手。
简直……
上天真会跟自己开玩笑啊。
感受到她情绪瞬间低落下去,谢珩也自觉自己说错了话,他缓缓蹲下身,昂头看着宋昭:“云蛟,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何况,七弟他并不是良人,你莫要在念着他了好吗?回头看看我,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会在的。”
“谢怀瑾,我做了一个梦。”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触动了宋昭的心房,她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倾诉。
想把前世她经历的那些悲惨,那些不公,都倾诉出来。
前世的宋嫣然给自己下蛊,所以自己迫于无奈才乖乖听话。
今生她肯定也下了,只不过是自己重生归来,所以大概是冲淡了那蛊虫所产生的作用。
但她现在还是会时常感受到一阵阵心悸,尤其是在宋嫣然发脾气的时候——
还有那次,她险些掐死宋嫣然的时候。
她自己,也被那种窒息感包围。
所以她现在,被迫和宋嫣然命理相连,若宋嫣然出事,她几乎是必死无疑。
“我梦到,我那天晚上没有醒来,被谢珩一顶小轿抬进了东宫,他说我只是一个侍妾,不配生下长子,所以给我灌了一大碗堕胎药,我的孩子就那么死了。”
“不过,好在只是一个梦。”
宋昭半真半假地说完,朝谢珩扯出一个笑来,“他那样的人,没有什么资格被我念念不忘。”
“我在想,我要是没醒来,我的命运是不是就像梦中那样了。”
“不会的。”谢珩笃定道,试探着将她揽入怀中,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作安抚状,“就算你没有醒来,我也一定会去东宫救你的。”
谢珩听到她说的前半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为她是梦到了前世的事情。
不过,好在上天垂怜,他回来了,这一次,他会护着她,不惜一切代价。
“那我还得谢谢你咯?”宋昭皮笑肉不笑道:“别岔开话题,我听说近日是羊屏山土匪很是张狂,百姓怨声载道,看来不日陛下便会派人去剿匪。”
“父皇那么想让谢宸有功绩,自然是派七弟去。”谢珩说到谢宸时,就差把嫌恶二字写在脸上了。
对于这场匪患,前世他人虽远在北疆,却也略有耳闻。
只道羊屏山地势易守难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