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拉”一声,南枝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撕开,泪水混着汗水一起流下,她眼底浮现一抹绝望。
“娘子,南枝不能再伺候您了,您的大恩大德,南枝来世做牛做马定会报答您的。”她低声道,旋即,娇小的她猛地起身,毫不犹豫的朝柱子上撞去。
“拦住她!”不知是谁率先反应过来,他一手提着裤子朝南枝的方向扑过去。
要是人死了,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砰!”千钧一发之际,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庙门被人撞开,灵活的长鞭绕开众人缠住了和柱子只有咫尺之遥的南枝。
宋昭扔出去的披风正好将南枝裹得严严实实,她手腕一收,不过瞬息之间南枝便落入了她的怀中:“没事了,我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顿时让南枝溃不成军。
她方才就差一点……
就再也见不到宋昭了。
“娘子!”南枝缩在披风下,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里面的人很快被制服,宋昭寻了个位置坐下,神色冰冷的睥睨着跪在地上的四人,语气平淡无波却给人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是谁指使的。”
五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只不停地磕头。
宋昭觑着几人,看到满地的碎衣服,脸上更添了几分寒意,“我再问一遍,谁干的!”
她陡然拔高的声音吓五人一跳,还是为首那人率先反应过来,他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这位娘子,我们是拿钱办事,饶了我们吧。”
“拿谁的钱?办谁的事儿?!”宋昭蹙眉,耐心已然告捷。
“娘子,我们不知,不知啊!那位娘子从未以真面目示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娘子?女的?
宋昭在脑海中将自己的仇人过一遍,筛选出了几个最有可能悄无声息做这件事的人,又将她们一一排除,最终得出结论,宋嫣然的嫌疑最大!
毕竟现在,宋嫣然最是了解她。
她眸色暗了暗,看向一旁的南枝:“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南枝闻言,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默了默,道:“他们的手碰过奴婢,奴婢想亲手砍掉他们作恶多端的手!让他们再也没机会去祸害人!”
她坚定的目光停留在凌风腰间的佩刀上,披风下的手也蠢蠢欲动。
若不是她披风下并无蔽体衣物,她现在已经拔出凌风腰间长刀朝黑衣人砍下去了。
宋昭看出了她的想法,朝素心使了个眼色后眼神凉凉的看着众人。
半盏茶后,南枝在素心的搀扶下再度踏进了破庙,她神色平静,脸色也不复方才那样苍白,就仿佛方才被欺辱的人不是她一样。
下面五人瞧见她进来,想到她方才的提议,脸色顿时惨白如纸,“姑娘饶命啊,我们不过是街头流氓,若是没了手,我们会饿死的。”
泛着寒光的长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冰冷,他们见求情无用,终于气急败坏起来,甚至直接破口大骂:“你一个被我们看了身子的贱人,以后谁还会要你?”
“舌头拔了。”
“南枝姑娘心细如发,端庄大方,为人坚忍,且不说你们并未得逞,便是你们得逞了,做错事的人也是你们,南枝姑娘作为受害者,凭什么要承受世人的指指点点?还要被你们如此辱骂?”
两道声音同时在破庙内响起,宋昭转过头去看说话的人,原是户部侍郎嫡幼子——苏长卿。
此人自小被家中宠着,在国子监的课业素来是数一数二的,是当之无愧的才子。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本该入仕延续家族荣光的。
可天不遂人愿,自他母亲过世,他便性情大变,后来更是书信都没有留下一封,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料再回来时,他已在边关立下战功,受封岭南节度使,也在京都自己开了府,没有再回到侍郎府,甚至侍郎府的关系一度降到了冰点。
“嗷嗷嗷——”
跪在地上的五人张着血淋淋的嘴,再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有两人甚至已经痛晕了过去。
“别怕。”许是察觉到南枝的不安,苏长卿上前一步握住她颤抖的手,温声道:“若是害怕,就闭上眼睛,我来帮你。”
南枝被他触到时,浑身止不住的战栗,脑海中不断闪过方才被那些男人触碰的画面……
可他的声音好似有魔力一般,渐渐安抚了南枝那可躁动不安心。
她跟着宋昭读了一些书的,可她现在搜肠刮肚,也只想出了温润如玉这一个词儿来形容苏长卿。
大抵是岭南的风水养人,苏长卿比起谨王来,竟还要白净几分,南枝这样想着。
苏长卿握着她的手,手起刀落之下,地上很便躺着十条胳膊。
温热的血液溅到脸上,南枝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眸,回过头看向苏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