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在不断燃烧,谷内的蒙人已经被清理干净,只剩下一地的尸体。
战至现在,临安军能形成有效战力的人数只剩二百多一点,特种队也是减员一半。
而蒙军在不断的用性命开路之下,完好无损之人只有两千左右。
这一战不可谓不惨烈,双方都是在用命捍卫者心中的理想。
随着火势的逐渐减弱,蒙人已经做好了下一波攻击的准备。他们没有时间浪费,拖延时间,那就等于是在自杀。
临安军的支援随时会到,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攻破这个山谷,才是蒙人要做的。
只要抢到了物资,他们有安全的路线返回。临安军必然不敢冒着挑起几国大战的风险入境劫道。
双方都憋着一口气,谁先承受不住,那谁便是失败的一方。
若是一般的大战,打至此时,战损率已经超过了一半,早就收兵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蒙人死咬着不肯退却,而临安军和特种队更是没有退路。
退一步,便是身死,便是己方的罪人。
蒙人刚刚好准备趁着火势小了就发动攻势,可却突然见到火光再一次暴涨。
这是对方在重新增添火油!
蒙人将领咬牙道:“给战马蒙眼!”
战马就是蒙人的第二条命,蒙人从小便与马为伴,马匹在他们眼中是兄弟,是袍泽,更是第二条性命。
此时给战马蒙眼,便是要用战马趟路,活生生的将这道火墙给踏破,踏灭。
而且发了狂的马能形成强有力的冲击,直接一头撞碎临安军的防线。
很快,一千匹战马便被蒙住了双眼,不但如此,为了防止对方用火药惊吓战马,甚至连双耳都给堵上了。
山谷的入口通道狭长,自然容不下这么多战马一次性冲击。
数十匹马被拉了上来,然后便有蒙人咬牙用匕首在马屁股上狠狠一刺。
吃痛的马儿顿时嘶叫出声,疯狂的往前方冲去。
那里,有被火油烧得极为旺盛的火墙,那里有被临安军堆砌起来的防御工事。
被蒙上了双眼堵上了耳朵的马自然看不到这一切,它们只知道屁股上被刺了一刀,痛的它们只想赶紧离开此地,只要跑远了,就不会有这种痛苦了。
本能驱赶着它们在奔驰,当靠近火墙时,一股灼热感瞬间袭来,越往前越是炎热,直至这股炎热转变为灼烧,马儿们才疯狂的想转头离去。
但这时已经晚了,狭小的山谷并排跑着数匹骏马容不得他们转身,想要远离这股灼烧,只能不停的往前。
加速,加速,不断的加速。
本能的求生欲让这些马儿越跑越快,冲过火墙之后轰的一声撞在了临安军的第二条防线之上。
好在有蒙人尸体的缓冲,更有地上的尸体作为路障,让许多马儿失蹄倒地。
撞在防御工事上的马不多,也就两三匹。
但这也足够形成有效的冲击了,整个防御攻势一颤,甚至都能听到木头折断的声音。
黄朝阳面色一变,他可想不到对方能用出这么一招。
还未等他做出反应,第二波的马匹便再次袭来。
“射马!将那些马统统射死!”
他大吼出声,若是任由这些发了狂的马随意冲击,这第二条防线,甚至第三条防线用不了多久便会崩溃。
他话音刚落,嗖嗖的箭矢便朝着疯马射去。
特种队人狠话不多,直接开干。
外面的蒙人将领也没想过凭借战马就能攻破里面的防御工事,黄朝阳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失去了控制的战马,只会直冲,这是最好的靶子,轻易就能射杀。
他要的是用马将火焰给踏灭。
一连三波战马被赶进了山谷后,火势果然有减小的趋势。
一见此策有用,没的说,督促这手下赶紧不停的驱赶战马入内,并让其他人抓紧时间准备,一旦火势减小,立即发动攻击。
一千匹战马很快就被投入进了山谷之中,火势也顺利的被熄灭。
零星的火点已经对人构不成威胁,只是山谷之中此时弥漫着一股肉香和腥臭之气夹杂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学着临安军的,找来布匹蒙面,蒙人又一次打动了攻击。
而此时的临安军第二条防线已经是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
尽管拼了命的将冲进来的战马射杀,但总会有漏网或者是生命力顽强的马儿冲过封锁,一头撞上来。
黄朝阳本打算放弃第二条防线,将其点燃,然后退至最后一道防御工事。
可是特种队的人一句话就令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箭矢不多了。”
没错,他们带出来的箭矢已经快用光了。物资里面虽说也有箭矢,但那些箭矢和弩弓并不配套。
送给蒙人的物资怎么可能会有弩弓箭矢,弩弓可是他们压箱底的武器,给蒙人的,自然是弓箭用的箭矢。
弓和箭都有,但这玩意太费臂力,若是临安军等人拿出来用,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双臂就得废。
到时候就会成为展板上的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