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我等自会尽心尽力为少夫人效劳。”
陈氏满意地点点头:“有你们照拂,我自是放心许多。”
面上慈和,陈氏心中却是冷笑,她倒要看看接管了府上中馈后,柳沐倾这个贱人可还能笑得出来!
柳沐倾心知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但还是开开心心接过了盒子,乖巧懂事地又弯腰行了个礼:“母亲放心,儿媳定会好生打理府上中馈,定不会叫母亲失望。”
随即柳沐倾又转身看向那几个老东西:“沐倾先行谢过各位,日后有用得着大家的地方,还请各位妈妈不吝赐教。”
其中一位妈妈上下打量着柳沐倾,继而轻蔑地道:“我等跟随夫人多年,自当听从夫人安排,且少夫人年岁尚轻,在我等面前便如同晚辈一般,我等自是会竭尽全力教导少夫人。“
这话看似恭敬,可一个下人,竟敢把世子夫人当做晚辈看待,若柳沐倾真应了,传出去还不知要被如何笑话。
陈氏很是满意沈妈妈说的话,正要递过去一个满意的神色,却听
柳沐倾很是好奇地道:“我今日才知,武安侯府的大小姐在府上竟有如此之多的长辈,却不知大小姐是否也要日日向你们请安?”
陈氏愣了一下,立刻拍案怒斥:“放肆!谁准你在此信口胡言的!”
柳沐倾又是忐忑,又是不解地道:“这怎么能是信口胡说呢?方才分明是这位妈妈亲口说将儿媳当做晚辈看待,可我与她素未谋面,想来她是先将大小姐当做了晚辈,才会如此待我。”
说到此处,柳沐倾十分佩服地看向陈氏,真诚恭维道:“母亲心胸实在开阔,竟将身边下人当做自家姐妹看待,还叫大小姐把这些下人当长辈对待,这若是传出去,母亲可就又要多一份贤名了。”
沈妈妈原本还愣着,此时闻言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夫人明鉴,老奴绝无此意!”
陈氏被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整个人都快撅过去了。
她真想将柳沐倾这张尖利的小嘴彻底撕烂,让她再开不了口!
柳沐倾也不着急,就这么盯着陈氏的脸色变来变去,甚是有趣。
过了好一会儿,沈妈妈的额头都磕出了血色,陈氏这才缓过来一口气,努力端着长辈的架子道:“沈妈妈不过是无心说错了话,你何至于如此不依不饶?你这性子未免太执拗了些。”
柳沐倾诧异地张大了嘴巴:“母亲这话说得好生奇怪,那沈妈妈分明是将大小姐当作了晚辈看待,与我又何干?我这个局外人自是没有道理不依不饶的,只是想来母亲如此气度,也是很乐意让自己的女儿将下人当做长辈看待的。”
说着,她又同情地看了沈妈妈一眼:“母亲也真是的,既然觉得此事合情合理,还十分乐意,又为何不早说出来?害得沈妈妈额头都出血了,这若是传出去,还以为是母亲性子执拗,对下人不依不饶呢。”
想把锅甩在她身上?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接。
陈氏又是被气得眼前一黑,险些忍不住将手边的茶盏直接砸过去。
她实在不愿继续与柳沐倾纠缠,当即抬手扶了扶额角,满脸疲惫地道:“我有些累了,接下来的事便交由你打理吧。”
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母亲莫要着急,”柳沐倾却出声拦住了,随即走到沈妈妈身旁,盯着她细细打量了一圈,随即故作诧异道,“我瞧沈妈妈手上这金镯子少说也有一两吧?还有这身上挂着的玉佩,成色也十分不错,还有这衣裳……瞧瞧这对襟上的刺绣,定是出自城南的云绣坊,这至少也要几十两银子吧?”
被柳沐倾这么一说,沈妈妈也顾不上继续磕头了,忙往下拉了拉衣袖,试图将金镯子遮住。
柳沐倾哪会如她的意,她顺势将那妈妈的手攥住且举得老高:“你们都来瞧瞧,这妈妈一身装扮下来,少说也得上百两银子,母亲当真是宽厚得紧,对待府上下人竟真如亲姐妹一般!”
几位妈妈闻言却是面露不悦,她们也是尽心尽力为侯府做事,却不过二两银子的月例,就是累个半死,也买不起那些昂贵的物件。
柳沐倾像是注意到了这人人的神色,细细观察一番后,轻轻“咦”了一声:“母亲也太是偏心了,同样都是府上下人,同样都是大小姐的长辈,怎地就这般照顾这位妈妈,莫不是另几位妈妈不得母亲心意?”
陈氏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沉了下去,柳沐倾羞辱她与浅柔不算,竟还在这里挑拨是非,实在可恶!
奈何那沈妈妈穿戴的确过于奢华,与旁人比起来太过显眼,想遮掩都遮掩不住。
半响,陈氏才开口道:“并非是母亲偏心,想来是沈妈妈家中儿女孝顺,为她置办了这些物件。”
柳沐倾幽幽地叹了口气:“母亲到底是年纪大了,竟记不得这位沈妈妈的儿女也都在府中做事,她相公是后厨的伙夫,大儿子是府中车夫,二女儿刚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