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傅西琅收回视线,淡淡道,“就是意外,你桌上怎么会有这些。”
陆应淮垂眼,看着桌上那堆零散的水果糖。
他目光变得有些冷,直接将那些水果糖扫进了抽屉里,“患者留下的,不聊这个,你呢,之前不是说有事找我?”
“嗯。”
傅西琅坐在沙发上,“还是上次那件事,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看看她。”
“行啊,没问题。”
陆应淮语气很轻松。
上周,傅西琅就找过他,听说对方是个亲戚家的小孩,从小就得了先天性心脏病,一直因为身体营养不良,所以手术拖着没办法做,这段时间才慢慢养好了,正好来托他看看情况。
陆应淮对这类事情,向来从不推辞。
不过,他倒是有点好奇。
“之前没听你提起过这小孩,是傅家那边的小辈?毕竟一般的关系,你也不会过来找我。”
傅西琅握着水杯,垂眼,平淡道:“只是有点联系而已。”
话说到这份上,多半是不想再透露别的。
陆应淮也无意深究,只笑着倒了杯热茶,两人又闲聊了些其他的,气氛称得上融洽,可突然间,办公桌上的手机莫名震动了起来。
陆应淮拿起手机,看了眼备注。
是个陌生号码。
他随意地挂断,可没多久,那号码又打了过来,手机又开始不断地震动着。
“我接个电话。”
陆应淮皱眉,起身走到了窗台前,接通电话,可那边却异常安静,只有很微弱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来。
此时此刻,温乔正捏着手机,掌心一片湿汗。
她盯着那胸牌上留下的联系方式,然后,用手指抚摸着上面凸起的姓名,一字一句地认真道:“陆医生。”
陆应淮下意识以为是患者家属的电话。
他语气很温和,“您好,是有什么事吗?”
“有呀。”
温乔弯唇,握着那温热的钢笔,不断在自己的大腿上滚动着,接着突然开口问:“陆医生,你跟女朋友做完那种事的时候,也会觉得很脏,需要消毒吗?”
她声音很甜,很认真,仿佛真的很好奇这件事一样。
陆应淮骤然拧眉,“你是谁?”
话音刚落,电话便被温乔挂断了。
她歪头,仔细看着手机屏幕,然后扔到了一旁,仿佛什么也没发生那样。
就连她脸上的表情,都异常纯洁,似乎刚才那些污言秽语的话,根本不是从她口中讲出来的,更别提那些话,会不会令她感到羞愧了。
她完全无动于衷。
不仅如此,温乔还摁下响铃,叫来佣人,轻声道:“傅西琅还没回来吗?”
佣人扫了眼床上乱糟糟的东西,垂眼回答:“应该快回来了,您要先睡吗?”
“不要。”
温乔玩着床上的钢笔,还有那怀表,轻声道:“他不回来陪我,我睡不着的。”
佣人没有多劝,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后,后背冷汗早已湿透。
刚才,温小姐床上有一枚胸牌,上面印着医院的标志,包括姓名那栏……很明显那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更何况,这两天多出来的那支钢笔,还有旧怀表,都不是别墅里的东西……
那只能是温小姐从外面带回来的。
想到这里,佣人心跳如雷。
因为上次是擅自带温小姐去了医院,所以佣人根本不敢将这些事情告知傅先生……
然而另一边,医院内。
电话被中止后,陆应淮脸色冰冷,将手机放在了桌上,并不清楚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又带着什么目的,况且对方用词相当冒犯,他情绪称不上平和。
傅西琅自然也察觉到了什么。
他抬眸,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陆应淮将那电话号码拉黑,冷声回了句,“骚扰电话。”
直到晚上跟同事交班后,陆应淮开车回家,跟往常一样,走进浴室洗漱,将手机放在了台面上。
伴随着浴室内的水声,手机却不断地开始震动,再震动。
半小时后,陆应淮披上浴巾,脸色冰冷地走了出来,拿起手机,发现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都是空白的,有时候会发一些莫名其妙的符号。
陆应淮抿唇,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更显得有几分莫名的寒意。
他没有回复那些短信,直接将号码再次拉黑。
就当他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的时候。
深夜,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突然亮了起来。
而别墅内,温乔却赤着脚,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然后像是梦游一样,缓慢地下着楼梯,直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