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晴脸上带着隐忍,当着厉景深的面挨骂,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还嘴。
厉景深嘶哑出声,“够了。”
童沫沫心底狠狠揪疼了一秒,听见男人声音的这一刻,鼻尖莫名还是有股酸意,她知道,厉景深从来都不是为她撑腰的。
他向来撑腰的是夏晚晴。
“行啊,我闭嘴,夏小姐可以滚了!”
童沫沫脸上透着冷漠。
夏晚晴挑了挑唇,盯着童沫沫,仿佛在说她气势大雨点小,随后便开开心心的“滚”了。
童沫沫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盯着厉景深身躯有些摇晃,打量调侃:“昨晚一定很刺激吧,跟我还没离婚,趁机偷情一把?”
“要是真有什么,你吃醋?”厉景深掀起黑眸,眼底仿佛拥簇上一团希望。
“不吃醋,就是犯恶心。”
童沫沫懒得再理会厉景深,“你收拾吧,外面等你。”
“为什么扔钻戒?这枚钻戒在你心里就这么一文不值么?”厉景深低哑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不知为什么,竟然语气中带着一丝卑微。
在他眼里,这是他送给她的结婚钻戒了。
可是送出去没多久,就要离婚了。
为什么他第一次送女人钻戒,她却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童沫沫脸色沉了沉,晦暗不明,“不是钻戒不值钱,而是送钻戒的男人不值钱,厉景深,既然钻戒已经找回来了,那我们也两不相欠了,项链我也放在主卧的床头了。”
“送你的不用你还。”
“要还,三亿我都给了,缺你这一条项链?你要是觉得结婚三年你真的亏了,或者是认为这三年我一直攀附着厉家,靠着厉家,那你也可以算算我在厉家吃喝花了多少费用,我都愿意补给你。”
“有必要这样?”厉景深浑身难受的厉害,胸膛都要喘不过来气了。
童沫沫脸上扬着讽刺,“怎么没必要?你不是就盼着这样?”
“……我没有。”厉景深语气阴冷。
“外面等你。”童沫沫再一次扔下话离开。
男人高大的身躯周身散发着一抹悲凉,想要伸手抓住她,可拳头却始终落在腰侧,紧紧攥了下。
……
厉家大宅客厅。
童沫沫吃了早餐,是陈妈做的,她好心情地眯眼笑:“陈妈,您手艺越来越好了。”
三年婚姻,如履薄冰,唯独陈妈在这个家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之前厉景深不回家,都是陈妈像母亲一样,对她好,甚至一点点疏导着她。
要是没有这份疏导,她也坚持不了三年,她妈妈没了,也许这份感情也对陈妈有所寄托。
陈妈又给她拿过来一份虾仁饼,有些无奈,“太太,您现在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都怀孕了,跟厉先生离婚您一个人怎么办?”
“怀孕?谁说我怀孕了,厉景深说的?他胡说的。”童沫沫矢口否认,“要是真怀了他的孩子,怀了我也去堕胎。”
她一口咬在虾仁饼上,可这一幕画面还有声音,完全落入了刚下楼到客厅的厉景深耳朵里。
童沫沫扫过去,不由对视上男人幽深冷沉的黑眸,她凝噎了下,继续自顾自吃自己的。
管他的,都要离婚了,听见就听见了。
厉景深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纽扣解开几颗,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搭配黑色长裤,明明很简单的穿搭,可偏偏这个男人穿起来就是有气质,气场邪贵。
他走过来,拉开餐椅坐下,坐在童沫沫的对立面。
“陈妈,我也要一份虾饼。”他说道。
陈妈二话没说,给厉景深端来了一份虾饼,其他盘子上剩下的三分都给了童沫沫,“太太爱吃这个,都给太太。”
厉景深掀眸扫了眼陈妈,旋即用筷子夹着虾饼,薄唇咬了口,“我听周衍说,之前你也会做这种虾饼,是跟陈妈学的手艺?”
“是的,是的,厉先生。”陈妈率先回答。
童沫沫缄默,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厉景深:“……”
可惜他没吃到她亲手做的。
周衍跟他工作时间比较长,最近经常在他耳边唠唠叨叨说怀念那份虾饼的味道……
至于究竟是什么味道,厉景深从始至终都没尝过。
此时,虾饼入口腔,酥酥脆脆,咸淡合适,焦香四溢。
好吃是好吃,可偏偏差了点……童沫沫的感觉。
男人的黑眸涌动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见对面餐椅上的小女人压根不跟自己搭话,有些闷声地问道:“你一个新入行的鉴宝师,挑战帮西泽尔那样的人修壁画,而且现在还没完工,又提前拿了三亿,要是没做好被打脸,不怕被西泽尔追责?”
西泽尔出手大方没错,应该也是看在霍景年推荐童沫沫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