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琉枫公馆内一片静谧。
许疏棠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几分恍然。
订婚,领证,办婚礼,等这些仪式结束后,她就要和谢韫礼携手度过漫长的余生。
……
冰冷刺骨的溪水将她吞没,世界被黑暗彻底吞噬时,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抱住她,向水面游去。
遥远的天际,已经有了亮光。
“小可怜,你醒醒。”
天色微亮,周妈站在床边,“少奶奶,该起床梳洗了。”
惊梦消散,许疏棠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
她又梦到了那一夜。
只不过,这回出现在梦境里的男人,是谢韫礼的模样。
洗漱之后,化妆师进来为她化妆。
周妈在一旁,神情喜悦地和她讲着今天的具体流程。
她还很贴心地说,“您可千万别紧张,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一步一步来,保准顺顺利利的。”
许疏棠点头。
此时的云园里,也比往常要热闹很多。
谢渡山走到谢韫礼面前,细细端详着自己的儿子。
此时的谢韫礼,并无可挑剔之处,就是这略显僵硬的身姿,有点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紧张也是人之常情,谢渡山只对他说了一句,“小伙子,放轻松点。”
谢韫礼闻言,看向谢渡山,“父亲当年上苏家提亲,肯定比我还紧张。”
谢渡山:“……”
一旁的谢家亲眷们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有附和的,都在劝谢韫礼放轻松。
从云园到琉枫公馆,也就三公里,红毯从云园外,一路铺进公馆大门内的正厅前。
八点整,提亲队伍准时出发。
这一路上,鲜花簇拥,热闹喜庆。
到达琉枫公馆外。
谢韫礼还有谢家亲眷,从车上下来,沿着红毯走进公馆。
公馆里面同样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三天前,许老爷子便已经通知出去了,到了昨夜,许家这边的亲戚,远的近的,都陆陆续续住进了公馆内专门安排的客房。
八点半,许府外。
林南香和温家两兄弟紧盯着许府大门。
不多时,许芝意的车从府内驶出。
林南香朝前一扑,双手大张,将车头死死拦住。
“芝意,妈妈真的走投无路了,你跟你养父说说,让他再接济我们一下。”
许芝意坐在副驾驶座,眼神中满是嫌恶,冷冷地看向司机,“直接开车撞过去。”
司机瞬间吓得面色惨白,“这会出人命的。”
“废物!”许芝意的脸因愤怒变得狰狞,“下车。”
她跨到驾驶室,重新启动车子,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快速换挡。
林南香瞪大了双眼,惊恐之色在她的脸上迅速蔓延。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林南香朝一旁避开,狼狈不堪地跌倒在地。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许芝意,“芝意,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可是你亲妈!”
许芝意冷笑一声,摇下车窗,朝着林南香身上狠狠吐了一口口水。
“你也配!”她咬牙切齿,“今天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再敢闹,我要你们温家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话落合上车窗,猛踩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九点钟,徐园。
出国一周,正在倒时差的徐霁枫被一通烦人的电话扰断。
他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抓起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许芝意的声音,“我已经在利程了,你什么时候来公司?”
“你说什么?”
徐霁枫顿时愣住,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雳,“嫂子啊,你今天居然还有空跟我谈生意?”
“为什么没空,我今天一整天都有空。”
徐霁枫皱起眉头,一只手挠了挠头,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脑子里闪过去了。
难道韫礼的未婚妻,不是许芝意?
他一直以来都搞错了?
小心脏猛地一抽,一些蛛丝马迹在徐霁枫的脑海中浮现。
难怪韫礼和疏棠会戴着情侣款手表。
“许总,你今天没人上门提亲吗?”
许芝意诧异,“提什么亲,我跟岳池恒都快闹翻了。”
徐霁枫一拍脑门,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他真是糊涂,谢家怎么可能迎娶一位假千金,而且与许芝意打交道的这几日,他着实看不出,这个草包身上,究竟有什么能够吸引到韫礼的闪光之处。
“姜雪,没想到我辞退了你,你竟然跑到利程来了。”
电话里忽然传来许芝意和姜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