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许疏棠蹙眉,“这这这这这……”
“这什么这?”
“那那那那……”
“别这这这,那那那的。”顾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不想和她扯这些有的没的,只问她,“那花究竟是谁送的?”
许疏棠强忍住笑意,如实道,“花当然是我未婚夫送的啊。”
“哪里冒出来的未婚夫?”
“当然是家里给我千挑万选的,超级适合结婚的绝佳人选。”
顾沉眉宇低蹙,“是谁,他叫什么?”
“他呀,他叫……”
顾沉听得着急,一脸狐疑,“你连你未婚夫名字都不记得?”
“我未婚夫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许疏棠挑眉,“我只能给你透露,他姓谢噢。”
“你不想说,我自己去查。”
“好啊,那你慢慢查。”
顾沉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你现在在笑什么?”
“没什么。”许疏棠摇了摇头,故意吊他的胃口,“等你知道结果之后,会很惊讶的。”
“许疏棠。”顾沉离开之前,压低了声音说,“赶紧把我放出来。”
许疏棠看着他,似笑非笑,“放什么,我只养猫,又不养狗。”
顾沉咬着牙,盯着她的脸,“你微信把我拉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放噢。”许疏棠的声调慢悠悠的,冷淡极了。
顾沉被气得无语,带着一身寒气,转身上了二楼。
二楼露台摆着一张书桌。
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宣纸铺开,毛笔蘸墨,谢韫礼正专心致志地练习书法。
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鹦鹉在笼子里欢快地叫着,声音清脆响亮——
“谢先生长得赏心悦目,人品又好,又没有像你一样乱七八糟的绯闻,家世也顶级,我确实有想法。”
许疏棠顿住脚,转身往二楼看过去。
它的耳力和学习能力这么强吗!
这么长的句子,听一遍就学会了?
“小青,你给楼下那个女孩回一句。”谢韫礼说。
鹦鹉:“回什么?”
谢韫礼:“你真有眼光。”
鹦鹉开始学舌:
“你真有眼光!”
“你真有眼光!”
“你真有眼光!”
许疏棠彻底僵化:“……”
鹦鹉在这时改口:
“沉沉你来了!”
“沉沉你来了!”
“沉沉你来了!”
许疏棠仰头看向二楼。
顾沉和谢韫礼两人凑得很近,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瑶瑶说过,如果伯母当初生的是女孩,两家会联姻。
许疏棠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谢韫礼天天被顾沉这个竹马哥哥伤透了心。
然后他一怒之下解除婚姻,顾沉开始追妻火葬场,一场天降不敌青梅的戏码在她的脑海中上演。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弯腰笑起来。
露台上,顾沉听到了许疏棠的笑声,疑惑地问谢韫礼,“她在笑什么?”
谢韫礼也是一脸莫名,看向楼下的许疏棠,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吧。”
顾沉又望了望许疏棠,眉头微微皱起,“她最近有些性情大变。”
谢韫礼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毛笔,“有吗,不一直都这样。”
入夜的云园被明亮的灯光笼罩,温暖的光线从窗户溢出,洒在庭院的地面上。
顾沉留在谢家用餐。
餐桌上,苏听眠目光关切地落在他身上,柔声问道,“听慧芸说,家里已经给你订了和周家小姐的婚事。”
顾沉微微怔了一下,“没订,别听我母亲瞎说,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其实周家那位挺不错的。”
“我知道。”
谢渡山放下手中的碗筷,神情严肃地劝他,“等你再年长些,就会明白,拥有一个贴心的太太,可比外面那些花花草草强多了。”
“嗯。”顾沉应和,“我最近好像也顿悟了一点这方面的真理。”
许疏棠看着身侧的谢韫礼,狐疑地问,“他真的顿悟了吗?”
谢韫礼看她一眼,小声说,“别听他胡扯。”
许疏棠忍着笑意,继续低头喝汤,不再好奇。
反正一顿饭吃下来,顾沉挨了不少训。
翌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里,许疏棠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下来。
洗漱完毕后,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