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这门婚事订下之前,我便已经心悦于她,想娶她为妻。”谢韫礼恢复正色,视线落在许家父母和许芝意的身上,“不知道这样的理由够不够?”
许芝意一脸惊愕,“韫礼哥哥,你早就喜欢她了?”
婚事订下之前,那不就意味着,是在许疏棠回到许家之前,就对她有意了。
这怎么可能?
在她看来,回到许家已经有一段时间的许疏棠,根本就没有培养出那种世家小姐应有的高雅气度,依旧带着曾经在桐溪时,那种浓浓的土气和让人难以忍受的俗不可耐。
这样一个从乡野之地走出来的土包子村姑,怎么可能入得了谢韫礼的眼?
“早就喜欢了。”谢韫礼注视着许疏棠,微微地笑了起来,“你怎么也这么诧异。”
许疏棠晕晕乎乎的,不诧异才不正常吧。
他这天马行空的,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尽管谢韫礼已经说得如此直白,许芝意依然不肯相信,喃喃低语,“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谢韫礼的目光未有片刻从许疏棠的脸上移开,就在瞬间,瞧见她头上的发簪似乎不太稳固。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的玉兰发簪便脱离了发髻,掉落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瞬间如瀑布般披散下来。
谢韫礼弯腰帮她捡起了发簪,递还过去。
许疏棠接过,目光在他的脸上几许流转,随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许疏棠有什么好的,你看上了她什么?”
他们越是如此心意相通,许芝意心中的不甘就越发疯狂生长,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许疏棠固然是有几分姿色,可自己也不差呀,而且爸妈都明确说了,将来许疏棠有的,她同样会有,甚至所拥有的还会更多。
她才是更有资本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
谢韫礼唇角勾起一抹春水潋滟的笑意,“在我眼中,她无可挑剔,也不可替代。”
这些质疑,他原本是没有必要向他们解释的,只不过看着疏棠也在场的份上,明明心意也无妨。
许疏棠在他些许炙热的目光下,微微垂下眼眸,有些不知所措地摩挲着手中的玉簪。
明明只是逢场作戏,他却说得如此真诚,仿佛这一切都是发自肺腑,任谁听了,都不会觉得他是在说谎。
可五年前,她根本就不认识他。
他这般一往情深究竟因何而来?
许芝意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嫉妒得几乎要发疯,“不可能,韫礼哥哥,她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来迷惑你,她哪点比我好,我哪点不如她?”
眼见女儿情绪失控,许鸿安脸色严肃起来,出声呵斥,“芝意,不要胡闹。”
“我胡闹什么了?”
南樱在一旁心疼地抱住许芝意,轻声安慰她,“芝意,别这样,感情的事是不能强求的。”
许芝意根本听不进去,是许疏棠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包括谢韫礼。
这样乌糟糟的环境很不适合谈情说爱,谢韫礼心起离意。
“既然婚事不变,许叔,南姨,我现在能否单独和棠棠说些事情。”
许疏棠蓦地抬起头,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什么,可他的眼睛好像会勾人,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怎么一晚上,她的婚事忽然就定下来,想起来还真是魔幻。
既然谢韫礼提出来,许鸿安和南樱自然不好拒绝。
谢韫礼今晚虽然空手来的,但是也表了诚意,只要疏棠愿意,他就能直接送她一家跟许氏一样规模的企业,大方得令人出乎意料。
这么好的女婿,他们也不想便宜了外人,没有阻挠二人增进了解的道理。
谢韫礼起身,许疏棠有些恍惚地跟着他离开沙发。
许芝意道,“韫礼哥哥,许疏棠有男朋友的。”
谢韫礼停下脚步,语气平静地开口,“疏棠不是说已经分了?”
“那也余情未了。”
“余情未了?”谢韫礼回头看过去,眼中冷漠,“疏棠明明说,不能接受没有原则的男人,她不喜欢了。这话说的这么决绝,是余情未了的意思?许小姐好歹出国留学过,竟然理解不了人话?”
许芝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涨得通红。
原来他也是懂阴阳人的。
许疏棠忍着笑,抬眼看着谢韫礼,“韫礼哥哥,你是不知道,她脑子不好。”
“许疏棠,你才脑子不好。”许芝意气炸了,眼看就要冲过来干架,硬生生被南樱拦了下来。
两人离开正厅,到了花园湖畔。
他们走过一段铺满鹅卵石的小路,身侧的男人行路沉稳,还刻意放慢了脚步,就着她的步子,慢慢走在庭湖边的小径上。
许疏棠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