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面露尴尬,看向黑脸的程礼。
似有低气压在男人周身盘旋。
程礼眼眸泛起醋意的火苗,拿过手机,酒意渐浓,一时间让他忘了辈分与礼数。
“这么晚了,棠棠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我夫人的手机,你说呢。”
萱儿不可思议!
哦莫,这惊天大瓜!!
意思是,白月光已经结婚了,程公子这边还放不下初恋,要与人家丈夫争宠!
还有,这接电话的男人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呢。
程礼沉下脸。
气氛有一瞬间的静默,包厢内的歌曲被老板暂时叫停了。
程礼攥着手机的骨节都泛白了。
他喉结滚动,一股酸涩堵在了嗓子眼,让语调异常陌生沙哑:“你你碰她了,把她睡了?”
“难不成睡你。”
“以我对棠棠的了解,绝不可能自愿委身于你,你用强制手段了。”
“与你无关。”
程礼被连怼三下,更气了:“你也知道初恋这种感情是最难忘的,她心里有我。”
“嗯,然后呢?”
“你!”
那人语调漠然,隐约透着不悦,威慑力十足:“与其关心我的妻子,不如多帮程董事长把集团打理好,他年事已高,程礼,我言尽于此,你若再不依不饶,别怪我不讲情面。”
对方切断了电话。
程礼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熊熊燃烧的怒火快要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呼吸声急促起来,额角青筋毕现!
盛怒之下,砰的一声,厚重的大理石桌子被程礼一把掀翻了。
几个公子哥面面相觑。
在酒精的刺激下,程礼火冒三丈,拿起外套往外走去,去找慕知清好好决斗一番。
萱儿识相地溜了。
顺便带走了所有跳舞的姐妹,什么资源不资源,程总性格不稳定,好像有暴力倾向。
“程哥!”
季公子眼疾手快拦住了程礼,转身,对着满屋的人怒喝一声:“都出去!”
会所老板战战兢兢,立马跑了出去。
程礼拳头攥的咯咯作响,手刚落在门把手上,听到身后的好友语重心长地劝道。
“你冷静想想,真要过招的话,你能玩得过慕知清几招?连你父亲那种业内前辈都要敬他三分。”
“他弟弟死得莫名其妙。”
“再想想他父亲,活没活着都是个未知数,还有贺霆,贺家那么大的家业,直接被慕知清送进局子里。”
季公子走到程礼身边,将怒不可遏的男人拽了回去:“得罪慕知清的人有几个好下场?”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睡一起不是很正常吗?你去找他能说什么?根本不占理,再说,慕知清刚升为商联总会长,你跟他较劲,损害的只是程氏的未来!”
“不要被冲动害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颗棠。”
程礼压下满腔怒火。
他坐回沙发,后知后觉,幸好没有直接去跟慕知清理论。
不然撕破脸,以后程氏的路也不好走。
程礼不甘心,却无可奈何:“姜棠不可能心甘情愿跟慕知清有瓜葛,一定是他又使用了什么手段。”
“你也说他有手段了。“
季公子也坐了下去,踢走脚边的酒瓶:“这次北郊那么大的项目,据说上面投资了六十多亿的项目资金,市里连个招标过场都不走,明目张胆地袒护京恒集团。”
闻言,程礼解开领口的纽扣,轻轻叹了口气:“论综合实力,就算走招标的流程也是京恒胜,我不否认慕知清在金融领域的能力,总会长的职位我心服口服,但他不能抢我的女人。”
季公子百思不得其解:“说来倒也奇怪,慕知清那么古板寡淡的一个人,整天像个老干部似的,身上没有一点烟火气,怎么突然就不吭不响地把棠棠娶了,他俩之前认识吗?”
程礼又点了一根烟。
猛抽一口。
他缓缓吐着烟雾,脸色依旧难看,烟雾熏得哑嗓子:“姜棠不认识他,至于姓慕的从什么时候盯上的她,我不清楚。”
季公子安抚道:“想当年,你奔赴万里去英国找她表白,各种鲜花变着花样送,你在姜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她心里有数,总有一天会想明白你的付出。反观慕知清,什么都没有做,上来就强娶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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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医院。
姜棠睡醒后,看到时钟已经显示晚上九点了。
慕知清不在身边,但点滴已经输完了。
休息了一整天后精气神完全恢复,姜棠舒服地伸着懒腰,两只手舒展开,发出了小黄人版本的鸣笛声。
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