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与萨绮告别,弗里德心里有三分意外、三分感慨。
而此时再次与她相见,弗里德则深刻体会到什么是时光。
萨绮的气质沉淀下来,原先是领家小姑娘,现在就是半个研究员……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弗里德笑着挥手,“哟,萨绮。”
“不认识我了吗?”萨绮开玩笑地说道,她双手搭在后腰,半个身子弯下来。这个动作让她年轻了不少,也逐渐和他们初识时重合。
“没有。只是有点吃惊。”
“所谓女大十八变?”萨绮调侃道,“在圣女院,我都会收着点。平时也不这样的。”
“圣女院?”弗里德又一次问出声。
萨绮点头。泽莱斯则说道,“就到你的房间说吧。”
进入之后,弗里德发现圣女院的规模比他想象中大得多。它的内部有一个巨大的中庭,中庭中央是棵大树,以大树为圆心,向外发散着一些桌椅,供给信徒使用。再往外,是一圈三层楼建筑。
“里面住着修女,也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人。”萨绮说道。
“什么样的人都住进去吗?”
“修女会筛选的。”
“免费?”
萨绮笑了一声,显然想起那个抠门的弗里德。“不是。你得用工作换。”
她拿出钥匙开门,萨绮的房间不大,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圆桌还有三把椅子。
弗里德望向泽莱斯,“你们住在哪里?”
泽莱斯指了指右侧的墙,“隔壁。”
那为什么不去你的房间。弗里德在内心吐槽。
因为只有三把椅子,泽莱斯就去他的房间里又拖了两把过来。
“谁先开始?”泽莱斯问。
“我们先吧。”萨绮则说。
“和弗里德你分开后,我就带着泽莱斯往深山里走。但是,我并不清楚方向,走着走着我们就迷路了。”
“那时候泽莱斯昏迷不醒,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就地搭了个木屋住下来。”
“结果……”
“木屋在一次暴雨后塌了。”
萨绮说到这里,显得十分沮丧。
弗里德听后,认同般点头。“因为萨绮你并不会搭屋子。”
“而且我也只会做些简单的菜。”萨绮不好意思地说。“泽莱斯能活下来真不容易呢。”
泽莱斯则说,“别这么说,没有你,我是活不下来的。”
“总之,我们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期。”
“大多时候我会搬着泽莱斯出去晒太阳。可当屋子坍塌后,山里爆发了泥石流,我不得不带泽莱斯转移阵地。”
“真可怕。”萨绮后怕地皱起眉,“我几乎找不到落脚点,只能不停瞬移。一些树枝被踩之后就断掉了。还有很多逃难的野兽。我被追着追着,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又累又饿,我只好随便找了个山洞先睡一晚。就在这时,我们遇到了格雷。”
“那个山洞竟然是格雷的据点。”
听众都一起望向格雷,但显然,冷漠的男人并不想接过话筒。
萨绮继续讲道,“我跟格雷打招呼,希望能借助一段时间。他当时没有说话,我就当他同意了。”
“于是,我们就住了下来。一开始,我们几乎没有交流。直到有一天,我抱怨了一句,不知道泽莱斯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后,格雷突然跟我说话了。”
“‘依他的回复速度,至少也要十年才会醒’。”
“我那时才知道格雷也是神眷者诶。”
萨绮一脸吃惊。泽莱斯不由地发笑。
野生的萨绮自然没有随时随地感应神眷者的习惯。她也没有学过系统的战斗法,无法从人的行动上判断那个人是不是神眷者。
她起初还以为格雷是经验老到的猎人。
可能也正因为她单纯,格雷才会帮忙。
“之后,我就渐渐和格雷熟络起来。”
泽莱斯帮忙补充道,“萨绮不太会说谎,好像是先把自己的信息透露出去了。格雷猜到她是野生的神眷者,并且被阿尔贝托追杀,态度就缓和不少。”
弗里德好奇地问,“格雷也想反抗阿尔贝托?”
“我曾经是。”格雷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沙哑且沧桑。
“曾经我是为阿尔贝托战斗的一员,我帮他们抓捕叛徒,对抗王室。后来我被暴君击伤。‘治愈’系的神眷者没有时间治好我,于是,贝篱就过来问,有另一种方法可以治疗你,只是需要冒一些风险。我同意了。”
“但我没想到那是个地狱。”
格雷首次露出怨恨的神情。他的声音也变得尖锐。
“我被带进了一个地下研究所,在那里,我被进行了各种实验。确实,我的伤好了,但我被移植了很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