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雅托莉丝离开后,凯因斯才从阴影里出来。
“我要出一趟任务。”
梅塔梅尔有些惊讶,因为凯因斯从来不会无故提及他的任务。因此,梅塔梅尔坐回他的茶座,等凯因斯把话讲完。
“会花上一个月。”
梅塔梅尔笑道,“所以你又赶不上我的画展了。”
梅塔梅尔的画展就在两周后。毫无疑问,凯因斯又一次错过了它。虽然他的画大多数都是在凯因斯眼皮底下完成的,可梅塔梅尔仍是对某种仪式感十分执着。
“什么任务?”
“希沙姆留下的后遗症。她预言到了一个神眷者,阿尔贝托就派伊丽莎白过去。”
梅塔梅尔又笑了笑,“听起来也不全是希沙姆的责任。”
梅塔梅尔几乎能想象到伊丽莎白强行带走那个人的神情。“如果是贵族还好,如果不是……”
伊丽莎白的傲慢可是相当令人作呕的。
“是马戏团收养的孤儿。”
“仅仅是马戏团并不值得你出手。”
“团长在四处流浪时结实了没有被招募的神眷者。他们正散布对阿尔贝托不利的言论,因此贝篱大人派我去肃清。”
“要我帮忙么?”
“不用。”
凯因斯摇头,梅塔梅尔又笑了一声。
……
强权会孕育反抗。
贝篱同样很清楚这点。如果能多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不会选择派人将潜在的神眷者强行带回。可偏偏他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如果等王宫安稳下来,等待他们的便是收编与肃清。
为此,贝篱不得不冒险。
然而他却低估了心的力量。
一个普通的马戏团团长在见识过神力后,不仅没有恐惧,反而更为勇敢。
“团长,泽莱斯就是被带到那什么阿尔贝托了吗?”埃伦问道。
他们坐在马戏团的运输车上,原本,这辆车是运送表演道具的,可后来,留给道具的空间越来越少。团员们只留下表演用的必需品,其余的都找了个地方埋葬了。
而那些腾出来的空间,是留给神眷者们的。
他们自称是这个名字。
那一天,泽莱斯被带走的那一天,马戏团成员们的世界都仿佛被刷新了一遍。他们接触到了世界的另一面,从普通的生活中解放。从此,马戏团便是介于普通人与神眷者间的特别组织。
他们仍然热爱表演,可他们更想找回家人。
路易便是他们旅程途中认识的神眷者。他来自阿尔贝托,因不满阿尔贝托日益僵硬的氛围而选择离开。
在遇到团长后,路易被马戏团的真诚所打动,决定加入他们。而以路易为中间人,不满阿尔贝托作风的神眷者们接连到来。渐渐的,马戏团竟然成为一个实力不俗的组织。
“看来是的。”团长沉着脸说道。他的目光始终看着安都的方向。
此时,路易劝阻着,“不能着急。阿尔贝托的实力远非我们能比。现在跟他们硬碰硬只会灭亡。”
“我知道。只是……”
格拉斯哥握紧拳头,“管他们是谁?!我们要把泽莱斯抢回来!”
路易哭笑不得。普通人是很难理解阿尔贝托的强大的。他们对神眷者的认知就是会运用奇奇怪怪能力的人,只要认知了,就不再害怕。他们认为枪械可以对神眷者有用。而这是路易暂时无法改变的观念。
没有正面与贝篱大人接触,就体会不到那种恐惧。
突然,路易的脸色变了。他立刻从车上跳下来。
马戏团的人们还摸不着头脑,就见在车上休息的神眷者们一个接一个跳下,如临大敌。
车轮停下了。
扬起的尘土后露出一个身形。
一个少年的身形。少年身披普通的黑衣斗篷,可斗篷的帽子却没拉下。这让斗篷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那是一张俊俏的脸,可冷酷的表情令它难以讨人喜欢。不过比起脸、比起他的年龄,更引人注意的是那双眼睛。幽绿尖锐的瞳孔,如同盯紧猎物的毒蛇。
“你是谁?”路易大声问。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的同伴也问,“是阿尔贝托的杀手吗?”
阿尔贝托的……杀手?
是……一个……未成年孩子?
普通人听了只会感到荒诞无稽。
但神眷者们可不会天真。受神水影响,越与神水契合的神眷者只会越疯狂。
来的人自然是凯因斯。他听到了问话,却没有回答,只是冷笑着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然后,红光乍现。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一阵呻吟。其中一人的手臂被凯因斯砍下了。
而只砍下一条手臂自然是凯因斯故意的。他需要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