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子还真的是为石林在考虑着。
他是真的有些后悔,不应该把石娃子拖进这件事儿里,可如今说什么也晚了。
他现在只盼望着那个孙老头儿能信守诺言,把该分给自己和石娃子的钱给到他们,让这件事儿赶紧过去。
石林却哪里知道石柱子心里的想法,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道:
“柱子叔,我哪能干那没良心的事儿,我爹娘走得早,大事小情的都是你帮扶着。”
“我还等着拿了钱娶上个媳妇儿,一起孝敬您哩。”
石柱子听了半晌没有言语。
过了好一阵子,才闷声说道:“哎你这娃子倒是个实心眼儿。”
他压低了嗓音,跟石林说道:“石娃子,从今天开始,你处处都要小心,有事没事儿的别硬往孙老头儿那时凑。”
“他要是让你过去吃饭啥的,或是给你什么吃食,你尽可能别要别吃。”
“实在推不过,就拿回来偷偷扔掉”
石林听得后脊梁上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浑身都抖了一下,瞪大了眼睛问石柱子说道:
“叔,你的意思是,那个那个孙老爹要害咱们?”
石柱子闻言半晌不语,点了根烟死命的往里吸了两口,隔了老半天才蹦出一句:
“那倒也不一定,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咱们今晚干的这事儿,说白了要是让警察知道了,那肯定是要吃牢饭的。”
“我看那个孙老头儿不是一般人,我是担心他得了钱怕咱们把事儿说漏了,怕他对咱下手。”
石林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石柱子看了看他,叹气伸手拍了拍石林的肩膀,道:“反正,小心点好。”
“还有一件事,就是千万不要把今晚的事儿给泄露出去,会会要人命的”
石林看着石柱子,点了点头,再也没有说什么。
此时,另一边孙老头儿的屋子里,他正在接着电话。
电话是刚才的黑四儿打来的,白猫正在开着车子,往村外头疾驶着。
黑四儿的声音有些冷冷的,阴测测的,他对孙老头儿说道:
“孙头儿,真的不要让他们永远闭嘴吗?”
“我看那两个人脑袋不太好使的样子,万一他们跟歪一歪,这事儿不就露馅儿了?”
要他说,这世上最能保密的,莫过于死人了。
孙老头儿蔫蔫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嗯先别动他俩吧,我看他们两个没那个胆子。”
“那个石柱子还是有几分眼色的,我估量着他们也不敢乱说话。”
“这东西还在我们手里呢,钱他们没有拿到手,也不敢胡言乱语。”
“等我时不时的敲打敲打他们,就行了。”
“你们这都不是年轻的时候了,怎么还嘴里打打杀杀的,之前的事儿没翻出来,那是咱们走运。”
“现在不是过去了,这种事儿抓得特别严,咱们都得小心些”
黑四儿又跟孙老头儿唠了几句之后,这才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扭头一脸不屑的跟正开车的白猫吐槽道:
“老白,我看咱们孙头儿是真老了,那心气儿可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当年他的手多黑呀,他手里沾上的人命也不比咱俩少吧,这会儿倒装起和善来了。”
白猫歪着嘴嘻嘻一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孙头儿岁数到了,人上了年纪,这心就不象年轻时那么狠了。”
说到这里,他低了嗓子说道:“再说了,你忘了他老婆孩子那事儿了?”
“好
端端的,母子两个就那么没了,你敢说这不是孙头儿沾了太多的人命,遭了报应?”
黑四儿不太爱听这个,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呵呵,老白,你什么时候儿也这么封建迷信起来了?”
“咱们从干这行儿的那一天,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要是信这个,早就饿死了。”
白猫沉默了半晌,老半天才说了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要不怎么说,干咱们这行儿的,最好就是打一辈子光棍得了,别坑自己老婆孩子。”
“说到底,这也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咱们都这个岁数了,也给自己积点儿德吧。”
黑四儿心里却是压根儿不在意的,只是看着白猫帽子下面那灰白的头发,终是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对了,黑四儿,这批货回去分捡拍照,给那边的大老板发过去。”
看起来,这个白猫像是个领头的。
黑四儿嘿嘿的笑了,他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门儿道:
“呵呵,我说老白啊,你说他们那些大老板都是怎么想呀?”
“明明就已经那么有钱了,那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