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的手便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拿开,眸中情欲不再收敛,有什么变化的更加清晰,温热的身躯覆下,嗓音哑到磨人,“简沫,是你招我的,嗯?”
两具许久未接触过却熟悉的身躯交缠,无边的情欲于心。翻云覆雨,春宵帐暖。
对于男人来说,最能勾引女人的是什么?
技巧、美色、身外之物。
霍祁琛刚好全部具备。
事毕时,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女人在他身下发丝尽湿,眯着眼睛,以一种最原始的姿态呈现在男人面前。
霍祁琛忽然就觉得心里被什么挠了一下,痒痒的,他俯身,在她耳边艳艳一笑,“早。”
简沫想要推开他,却浑身无力。
出了更多力的男人反而一身清爽,将她从床上一把捞起,抱在身前,走进浴室。
简沫被霍祁琛放入温水荡漾的浴缸里时,动作不是不温柔的,当他用毛巾替她在水中擦拭身体,擦到胸口的位置时,简沫耐不住这种压力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她开口:“我有话要和你说。”
是了,她在他如此强烈的攻势下能坚持至今,靠的便是这番未说出口的话作支撑。
霍祁琛没反应,半天之后玩味:“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说?”
简沫身体一紧,立刻放开他的手,语气闷闷的,“我要说。”
霍祁琛这回倒是没拒绝了,替她继续洗,漫不经心的调子又上来了,“说。”
简沫涌上喉间的话,面对他如此散漫的态度一下子就有了退缩的迹象。
梁秋说得对,她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未来考虑。
她得抓紧霍祁琛。不管是因为什么。
她深呼吸,一鼓作气,用一种极度淡然的语气开口:“这么久来,我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你无情地将我推到众矢之的,选择牺牲了我,对我这么坏,我一定要记下来,然后慢慢的加倍奉还……可,可是我……”
不知所云,艰涩难言。那么多风花雪月的文字在这一刻竟无用武之地。
霍祁琛的动作始终没停,他站在她身后,替她挽起发髻,乌发撩起,后颈的吻痕毕现。
他终于接过话,“可是你始终都下不了心,对不对。”
简沫微颤,感到浴缸里的水一下子变得冰凉刺骨。
梁秋诚不欺她,霍祁琛向来是聪明的,他的眼睛,可以洞悉任何人心中藏匿最深的情绪。
有些东西,他的心中明镜似的,但不戳穿,给她留足了面子。
“这次的事情,虽然我不认为我有错,但还是要说一句对不起,站在了你的对立面,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她的道歉,极其真诚。
霍祁琛眸中涌动着许多情绪,最终却只是将她抱起,放到铺好的浴巾上,像小孩子似的将她包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忐忑的看着自己。
“能说出这样的话,是本人吗?”
“还有。”简沫不理他,继续说自己的,“我父亲醒了。”
他替她擦头发的动作就这么一顿。
简沫补了个觉,睡到了下午,她睁开眼发现霍祁琛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办公。
“醒了?”
“嗯。”她睡眼惺忪。
“收拾一下,我们去医院。”
“嗯。”简沫迷迷糊糊,很快回过神来,“嗯?”
她是想让霍祁琛跟她一起去医院看望简父,但还没提,她没想到他会主动这样做。
傍晚,简沫与霍祁琛一起进入病房,看见的俨然是一副有说有笑的画面。
霍祁琛长相出挑,手里拎了一些礼品,乍一看让人讶异。
护士长不是第一次见他,很热情:“哎,霍总又来啦,真有心。”
霍祁琛有礼有节,“我来看看长辈。”
长辈这个词用的,其实很隐晦。
护士长的视线落在他与简沫交握的手上,一顿,然后继续笑。
她移开身子,霍祁琛这个人便落入躺在病床上休息的简父眼里。
他倾身过去,笑着与简父握手,“叔叔,我是小沫的丈夫,不好意思,最近忙,来晚了。”
简父得知女儿结婚其实很高兴,可当看清楚霍祁琛的样貌,眼瞳重重一缩,像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与他交握的手也紧了好多分,“你……”
霍祁琛观察细致,再次皱眉,伪装的温善掉落。
那眼神看得简父发颤。
简沫本就很紧张,此刻见两人无言,下意识就想上前。
这时简父笑着道:“好,我听小沫说起过,姓霍?”
“是,霍祁琛,您可以叫我阿琛。”
简父笑容可掬。
简沫却是揪着心,这世上能喊霍祁琛阿琛的人没几个,现在他把老简也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