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忙着给村长沏茶,一边往杯子里倒着茶水,一边说:“近光叔,不瞒您说,目前这些单子都没什么利润,基本都是保本经营。”话锋一转,一脸疑惑的问:“近光叔,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时近光挠了挠头,满面堆笑,道:“叔今天来是想找你借点钱。”
“借钱?”萧雨听到借钱,心里“咯噔”一下,内心更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从近光叔的神情可以看出,他虽然是满面堆笑,却显得不太自然,反而给人的感觉有些紧张。
见状,萧雨心里明白,近光叔家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以村长的为人,不大可能来食品厂借钱,更不可能表露出紧张的神情。萧雨现在有些为难,因为账上并没有多少可动用的资金,虽然心有些为难,可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问:“您打算借多少?”
“也不多,只借二十万。”时近光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继续说:“二十万,对于你这样的大老板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近光叔,跟您说句实话,现在公司账上只剩下三十来万,根本不敢动,目前市场还没打开。”萧雨听后,一脸苦涩,随即抬手指着门外,继续说:“您现在看到的这一车车的往外送,真的都是保本出的货,现在我可不敢答应借给您。”话锋一转,客气的问:“您看能不能缓两个月,等两个月后,或许能给你抽调出一些资金。”
萧雨是想鲍利他们带回来的新订单,要是可以稳定出货,还是会有利润产生的,所以她才敢这么说。
“等不了,今天就得要。”时近光听后,再也绷不住,双眸瞬间湿润,眼角挂着泪珠,几乎哽咽道:“萧雨,这钱借来是救命用的,叔也不瞒你,给你托个底。”
萧雨走到位置上坐了下来,认真听着。
时近光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皮凯他沾上了赌博,刚才人家拿着欠条找上门把他带走了,临走说,天黑之前必须凑齐二十万,不然一天切一根手指,而且还说,这一根手指是一天的利息,以后会每天切一根,要是二十根切完还没给钱,他们就把人带走卖到境外,用来抵债。”
“时皮凯”是近光的独子,要说也算个高材生,只是专业不是太好“大哥大维修”,早些年开了家大哥大维修店,开始生意还算可以,人也挺上进的,可是自从手机出来后,他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当时开店亏进去不少钱,这次遭遇让他备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现在都二十七八了,也不知道上心讨个媳妇,整日里一副阔少的姿态,游走在各娱乐场所。
时近光那点收入,根本抵不住他消费的速度,加上时近光为人也算清廉,所以这些年下来没存多少积蓄,渐渐的满足不了皮凯奢靡的欲望,他开始走向赌博,这才刚赌不到一个月,就欠下二十万,还被人讨债上门。
村里另外几家财力雄厚的,基本都是在外面经营生意,当家的都不在家,时近光实在没别的办法,这才找到萧雨借钱。
而萧雨现在是真不敢把钱借给村长,现在工厂才刚起步,一下子抽走这么多资金,万一遇到点事可就麻烦了。于是她转着眼珠,想了想说:“近光叔,要不您用喇叭喊一嗓子,让大伙给您集资,毕竟二十万不是小数,而我们食品厂还没开始盈利,所以让我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我也承受不住。”
“找大家凑钱根本来不及…”时近光是老泪横流,就差给萧雨跪下了,可萧雨是真不敢答应他。
时近光万般无奈之下,把当年帮他们家平冤的事搬了出来,道:“萧雨,当年苗林寿的案子,我可是跑前跑后,帮你们家说了不少好话,要不然,上面领导怎么能知道你们家的冤情,你现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叔!不是我狠心,我也很想帮你,可现在账上只剩下三十多万,而工厂每天的开销也不少,每个月要支付的利息就要六万多,总不能为了就您儿子,让我彻底不顾工厂的安危吧?”萧雨看着近光叔,为了筹钱救子,面容憔悴,更是不顾村长的形象,再此苦求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心酸。
时近光见萧雨不像是在说谎,只好失落的转身,离开了食品厂,驮着犹如被抽离魂魄的躯体,从食品厂返回了家中。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就连庞大的食品厂都借不到,其他的路子就更不要想了,二十万对当时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时近光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就这么坐了一下午。
“当啷!”
天黑后没多久,院子里传来一声异响,时近光的爱人“渠丹凤”一脸富态,只是现在看上去也是憔悴不堪。
丹凤听到异响后,一脸疑惑的打开门头灯,来到院子里查看情况,发现院子中央,有一个金属盒子,跨步上前把盒子捡了起来,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顿时双腿发软“噗通”一声坐倒在地,眼泪更是“吧嗒,吧嗒!”的低落在滴。颤抖着双唇,喊道:“近光!你,你过来!”
时近光听见丹凤的呼喊,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跨步来到院子里,发现丹凤坐在地上,忙不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