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雨此刻却呆滞在原地,她内心受到莫大的打击。虽然她每天像个大人一样忙碌,可她毕竟才只有十五岁,她内心还是个孩子,被人突然这么一说她的心里难以接受。
回想这两年的经历才意识到,这半年多的忙碌,每次出门都没来得及照下镜子,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样子。
萧雨抬起双手搓了搓脸,想要掩盖满是泪水的双眼。什么话也没说,她独自走进房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们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们。”看着姐姐伤心的样子,婉廷心里也是难受,双眼湿润,几乎是吼了出来。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郝高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萧雨哭了两声,听到婉廷的怒吼,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收住情绪,擦去眼泪,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挤出一抹微笑说:“没关系,你们找我爸什么事?”
“我记得两年前在你们家见过一匹马,就是眉心长有一个红点的马,想要给这匹马拍几张照。”郝高升见萧雨收住了情绪,忙不迭开口,随后继续解释,道:“前几天我无意间看到历年关于“大秀山战役”的报纸,报纸上那匹战马和你们家的很像,所以想要拍几张照片。再就是想要采访下主人,这匹马是否和当年的战役有关。”
“萧雨,家里来客人了?”
这时,青山去青河边上给骡子洗澡回来。看见两个陌生人站在院子里,便开口问道。
郝高升急忙上前,仔细端详着骡子。
刚洗过澡的骡子,在晚霞的照耀下全身泛着淡淡的红光,犹如一匹血色战马一般。郝高升赶忙拿出相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围着骡车拍了十多张照片才停下来,跟青山打着招呼说明了来意。
“哈哈哈!”青山听后,哈哈一笑,说:“记者同志,咱这不是什么战马。俺们家这是骡子,就是马和驴子生的骡子。”
郝高升知道骡子,可他分不清骡子和马的区别,随后在院子里和青山聊了起来,青山就给他科普了一下,区分马和骡子的知识。
“爸,郝记者,先吃饭,吃过饭再聊。”
萧雨煮好了晚饭,过来喊青山吃饭,他们这才意识到天已经黑了。
郝高升从骡车上下来,握着青山的手说:“谢谢您能跟我讲这么多,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改天再来向您请教。”
“您要是不嫌弃我们这庄稼汉子的粗茶淡饭,就吃了饭再走。”青山听他还有要问的意思,于是留他吃个便饭,打算把他的问题今天就给他解释透,家里还得忙别的事。
“恭敬不如从命,今天就在您家叨扰一口饭吃。”郝高升确实还有几个问题想问,所以也没跟青山客套。
众人来到客厅,围坐在一张方形木桌,面糊配油饼。油焖茄子,鸡蛋炒黄瓜,凉拌西红柿,这些都是自家种的,和院子里养的。
席间,青山和郝高升继续聊着骡子。
“姐,你们在县城认的人多,你能帮忙借到二十万吗?”萧雨也是没话找话的问了王水兰这么一句。
可她这句话一问出来,屋子里瞬间安静了。
青山、萧雨和婉廷都等着王水兰的回答。
而,郝高升和王水兰都蒙了,他们一个月的工资才一百来块钱,二十万对他们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
郝高升卯着劲咽下嘴里的油饼,惊恐的看向萧雨,问:“你要二十万干嘛?”
王水兰听到这个数字,话都不敢说了。
萧雨也没瞒着,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要这么说你们是有设备的,对吧?”郝高升听后,强压着内心的激动,问道。
“嗯。”萧雨点了点头,继续说:“不过都是买的旧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抵钱。”
“要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有那么多设备的话,十几万应该没问题,二十万估计有点难度。”郝高升思忖着,继续道:“你们这四万亩要是能保收的话,二十万还是好借到的,只是到时要支付一定的利息。”
青山一听要支付利息,就明白了这位郝记者,应该可以帮他们弄到银行贷款。
“保收。”萧雨太渴望能借到这笔钱了,赶忙开口继续说:“我们去年就收了一千亩的豆子。”
青山则是白了萧雨一眼,意思是你着啥急。随后面带笑意,问道:“这利息怎么算?按多少算?”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有这么个渠道。”郝高升也没贷过款,他也不清楚具体利率是多少,该怎么算。
“麻烦您帮忙打听下,哪家银行可以放这笔款。”青山说。
“明天回到县里就帮您问问。”郝高升点了点头,道。
随后,大家开始闲聊,青山继续给郝高升讲骡子的事。
“唉!”最后郝高升叹息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