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我待会儿合计好了,一同给你送过来!”得偿所愿以后,老人满意的走了,模样也是十分潇洒。
只是连同明细一同送来的,还有王婉的死讯还有一村人全部死亡的公文,公文从手中滑落,她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想法。
可陈县令的的言语告诉她,她们是真的死了。
她有些颤抖,拿起公文仔细打量:“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会一村人全部都死亡?这件事情太过于异常,处处透露着荒谬。
“死于水源污染,村子里的井被人投了毒,日积月累下来,正毒发。”陈县令缓缓道。
眼神里带着悲哀:“下毒之人也死了,在他的身上搜到了毒物,是那村长的媳妇儿。人也气绝身亡了。”
“这妇人嫁给村长,却没想到那人整天花天酒地,喝醉了就回家打人,村里人就经常笑话她,她又生了个傻儿子,那村长作恶多端,别人就将矛头转移到了她身上,老是被人冷嘲热讽,想不开就投了毒。”
一切看似很寻常,是一桩报复案件。
“不可能,婉娘昨天才回去,那毒素日积月累怕是至少几天,怎么可能将她毒死。”
“她是溺亡!”
“大人,你觉得这就是事实吗?”
“不是”他摇头,神色凝重:“所有的线索都表明这个案件很简单,但是却唯一遗漏了一点,没有人会想到王婉会突然回去,死于溺亡。”
他神色愈发凝重,声音也沉下来:“如果是蓄意谋杀,那这背后之人定然不简单,杀人如蝼蚁,以我之力,即使找到了真相,怕也是不了了之。或许还在接近真相的时候,我就可能死了。”
老人叹气,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留下一句:“郡主节哀。”就转头走了。
屏风后面啪嗒一响,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被撞翻了。
白苏首先反应过来,叫道:“双儿!——”
一阵手忙脚乱,众人才堪堪将人制住。
“我娘不会死!”双儿红着眼道:“我娘说了,回来咱们就做桂花糕,我们连桂花都晒好了!我娘说她过几天就回来。”
小女孩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直接哽咽起来。趴在地上抽泣。
“我娘会水,她怎么可能溺死!”
听到这话,姝月心里也是愣住了,若说是刚刚她还怀疑五分,眼下却是有九分:“一个会水的人,怎么会无端溺死?一个村子的人无端全部死亡,又怎么有那么巧的事。”
隐隐约约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王婉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被人杀人灭口了。
她冷静下来,放柔了声音:“双儿,我带你去见见你娘好不好。”
她怕双儿抵触,谁也没能想到昨天还活生生的人第二天就有人同她说不在了,更怕双儿一见到她娘的遗体,会伤心欲绝,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人生中的苦在她生命中占着绝大多数,好不容易堪堪好了些,却又被夺去。
王婉的遗体已经被运回了府衙,仵作已经验完尸体了,面前的人面色苍白,头发也散乱开来,不见生气。
双儿扑过去,却很出人意料,她没有哭,只是静静的看着。过了一会儿,她将手伸进王婉的衣服里面。
那里面有一个绢布,上面写着桂花糕的做法,墨迹已经被晕染了不少。
“我娘喜欢在胸口的衣服里面留一个口袋,放一些珍贵的东西。”双人的手有些颤抖,声音也有些不稳:“我娘说人活着很难,她怕有一天死了,我会无家可归,被人欺负,她就拼命的攒钱。”
她轻轻的将绢布放在王婉的身边,小心翼翼:“她不敢将银钱放在家里,怕有贼人,所以日日随身携带。她经常跟我说,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就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这些东西就在那个口袋里。”
哐当一声,一个银制的小方块掉了下来,将这这四周的安静打破,双儿将东西捡起来,银块上有抓痕,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仵作连忙检查王婉的手指里头,用东西挑出,确实是有一些碎屑。
他看向姝月:“此事蹊跷。”
拿起那银块细细端详,只是雕这一只鸟的好看的画罢了,并无什么重要线索,但这是估计是王婉死前拼尽全力死死扯下的。
姝月正欲拿起来看,却不料一冷箭突然向她这边袭来。
十七最先反应过来,抽剑出鞘就将冷箭劈成了两半,姝月握紧手上的银牌,向那边望去。
十七已经是戒备状态,警惕着四周的冷箭,一时间剑拔弩张。
只有仵作叹了一口气,收拾好自己的工具:“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还是与死人打交道好啊,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又一冷箭穿空而过,向仵作这边袭来,却不料他轻轻侧身,那箭并没有伤到他,而是深深的插进了后面的梁柱上。
可见后面的人是多想杀 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