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神神秘秘,悄声说道:“你去搬架梯子过来!”她瞅了瞅,见是四周无人,便放下心来:“我可得好好教训他一下,给我们小姐报仇!”
两个人分工明确,一个人去端水,一个人搬梯子。
陈县令的脚站的有些麻,按理来说今天应该是县衙里的师爷跟着他来,却是没想到熬了一晚上,待他醒来时那人却趴在案桌上睡着了。
他本来有位随从的,只是可惜在他上任的地方,不幸殒命,偶然间失去了几十年的搭档,同其他人配合的也不是那么妥帖。
眼下风大,他不禁自嘲:“这把老骨头是越来越怕冷喽。”他干脆将双手笼在袖子里,好歹暖和些,等进去了就好了。
白苏已经准备就绪,云娘也搬好了梯子,白苏得意的看着面前的得意之作,拍拍手:“这里面我可是加了不少泥,够那老匹夫喝一壶的了。”
云娘没想到白苏来这一招,无奈犹豫道:“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快点快点……端过来!有什么事我来承担……”白苏催促道。
云娘拗不过,犹犹豫豫的将水端到白苏手上。
“哗啦——”一盆水向面前那人泼过去,那人衣衫上沾满了泥巴水,好不狼狈!
陈县令反应过来,不免肝火大动,喊道:“谁敢谋害本官!”
话刚刚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似乎整个人就要倒下去。
十七忽然间听到这一声,突然间感觉大事不妙,她们不是和好了吗?他嫌无趣就走了,眼下自己怎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等等!那不是……陈县令的声音嘛?
他飞快的奔过来,只见白苏还立在墙上笑,云娘一副做错了事心虚的样子,他心里突然间惴惴不安,立马将门打开。
面前的老者身上满身污泥,就连那包着东西的油皮纸也不小心被溅了几滴,不过好像是被护着很好,应当还能再送人,只是手上满是泥水。
老者怒目圆瞪,愤怒的望着他。
十七赶忙解释道:“不是我!”他指着墙上的白苏:“是她,我才刚刚来!”
“十七你开门干什么?”白苏虽然捉弄到了别人,还带着些许愧疚,却还是嘴硬:“谁叫他老是欺负我们家小姐,我就教训教训他还不行嘛!”
陈县令瞪了一眼白苏,无奈,甩袖而去。
袖子上的泥水不少都甩在了十七的身上,甚至连脸上也有不少,十七抽了抽嘴角,却还是跟在陈县令的背后。
“陈大人,怪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太晚了,就跟郡主禀报了一下,她们都睡了,我也没想去打扰,要不……要不你先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吧……我去请我们郡主过来。”
十七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试探道。
“先带我去见昨天的那位妇人吧!”
……
双儿一直趴在床边,累了就瞌睡一会儿,床上的妇女动了动,似乎是要醒来。
双儿突然间惊醒:“娘!”
林嫂子睡在外侧的卧榻,听到声音也急匆匆的穿好鞋袜下床来,一进去就见自家姐妹抱着双儿,笑道:“我就说嘛,哪有女儿不认娘的,还是我们家懂事的双儿!”
王寡妇看着林嫂子,眼睛里带着迷茫和疑惑:“这是哪里?”
“这里是郡主的宅院。”她搀扶起王寡妇:“我们啊,可真真是幸运啊,若不是郡主”她叹息:“怕是要被那群人欺负死喽。”
王寡妇蹙起眉头:“怎么说?”
“陈大人,这里这里……你快回来,大人你走错了!”十七大声嚷嚷道。
那老者瞪了他一眼,威慑十足,十七咽了咽口水,他又做错了什么!?
王寡妇看到十七,紧张起来:“他怎么来了,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啊?”
林大嫂揶揄道:“你不是还拿着刀追人家吗?”她看向王寡妇,拍了拍她的手:“怎么这回怕了,拿出你的气势来!”
“我哪有什么气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没男人,我不得豪横一点吗?我现在手上什么也没有,我拿什么跟人家拼啊。”她听林嫂子还能开这般玩笑,就放下心来,看来她追的人不是坏人。
“你啊,就你还真的打得过别人不成,无非是别人让着你罢了,就那小兄弟,二十个你拿着刀也打不过。”
王寡妇悄悄的通过窗户再望了一眼,两人正在往这边走过来,紧张道:“怎么那人还一身泥?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十七刚想走过去,直接推门进去,却忽然被一阵大力气拉住,他毫无防备,差点往后面倒去,倒吸一口冷气:“陈大人拉我作甚?”
陈县令冷哼:“你一个男人,难不成好想直接进女眷的屋子,你是何居心?”
十七突然间被噎住,他一个暗卫,来去自由惯了,他哪里能想到这么多。不过现在他还能算是暗卫吗?他咂咂嘴,暗道:“既然弃暗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