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脸上带着惊吓:“你不怕皇上怪罪下来?你还是个未入仕,就等着等你回来,老侯爷借着这个由头给你某一份简单清闲的差事呢?你这样等老爷提的时候,不被唾沫星子给淹了。”
慕言初没理他,像是嫌时墨聒噪,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天塌下来了我也担着。”
时墨连忙追上去:“世子,你糊涂啊!”
陈渝的信早已经传到了京都。
正在批阅奏章的皇帝被打断,身边的公公将陈渝的递给了他:“这陈渝倒是想起我来了。”他眉头舒展开来,将其摊开。
“原来是请辞,要去做那隐士。”他将那信件丢到地上揉了揉自己胀痛的脑袋:“自丞相走后,朕这头疾发作的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那大太监捡起来,稍微瞄了一眼,也是大为震惊,这权势向来是极为诱人,说不要就不要了?却也只道:“陛下念旧,这陈渝不知好歹。”
皇帝了然一笑:“罢了,他去了也好。”这信里还写着为他女儿辩驳之事,痛斥自家女儿以下犯上,自作主张之事。
“这老狐狸,要走了也不忘给我添道难题。”他叹气:“这是不相信我啊,当年我同丞相,也曾经是无话不谈呢!”
心里有些感伤,他起身踱步,思量了许久:“慕家那小子在淳远,就让他多待些时日,天灾人祸,百姓怕是不好过,另念陈姝月救灾护城有功,丞相早年更是有功之臣,如今避世而去,给她女儿封个郡主,将淳远给她做封地倒也不多,拟旨吧。”
“皇上,丞相是带罪之身走的,怕是不好啊!”大太监劝道。
“那她哥哥还是有功之臣呢!难道她就不是陈言谨亲妹妹了?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朕是皇帝,那群文官还能将我吃了不成!”
“拟旨。”他拂袖而去:“等下,让近安亲自去一趟,也算了却我们君臣这十余年的情谊吧。”
姝月这几日感觉自己已经修养的差不多了,想自己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却不料刚起来就被白苏摁下去了,那老军医最近也跟白苏不吵嘴了,同仇敌忾了起来,生怕她一动就出什么大问题。
还有更奇怪的是,她最近老是被逼着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问是哪里来的,白苏就支支吾吾,不用说也知道,估计是那慕世子送来的。
这几日十七天天在府衙里面练武,还未天亮就能听到十七的声音,白苏被吵的耳朵都大了。
十七也是被时墨气到了,这家伙一来送东西,便要嘲讽一句十七“废物”嘲笑他连自己主人都保护不了,气的十七牙痒痒。
偏时墨还一脸得意劲儿,若不是被白苏拦着,他早就要跟这厮打一架了!
正巧这日慕言初得闲,便带着时墨过来,同姝月交代一些事情。
凉亭里面,姝月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问道:“可找到了陈先生?”
她眼下最担心的是这个,粮食的事有慕言初亲自出面,慕王府的招牌他们不敢推脱,不是难事,慕言初在刑场上的作为白苏也早就同她讲了。她着实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结合自己的梦境,这个人的身上充满了疑点,浑身都透露着神秘,她愈发好奇。
“我出面还能找不到吗?据我派去的人调查,效果还不错,当提出来要带些来淳远这边时,那陈先生还很高兴,说让我们多传播传播。”
姝月看着面前的少年,目光澄澈,与自己梦中的那位截然不同,他是经历了什么?能将这份少年心性磨灭?
姝月望着他发呆,思绪已经有些飘远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少年清朗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拉回她飘远已久的思绪。
“我去那些人家借银粮的时候,他们各个眼冒精光,恨不得将自己的女儿送过来给我做小妾,也是,毕竟我生的这般好看,以后还要承袭那老头的爵位。”
姝月笑出声,她实在无法将他与梦境中那人联想起来,也不知这一生的命运轨迹会不会改变,只是那位年轻的帝王,九五之尊,拥有无边的权利却常常给人留下的是落寞的背影。
“世子觉得我会喜欢你吗?”姝月的眸光清凉,眼神无辜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慕言初心里打鼓,一时间有些尴尬,不敢直视连话都难以说出来,卡在喉咙里仿佛哑巴了一般。
“怎么,世子不自信吗?那刚刚还那般侃侃而谈。”姝月轻笑:“莫不是世子也喜欢我,听说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手足无措呢!”
少年的脸上浮起红晕,无声无息之间便晕染至耳朵,一时之间气氛暧昧至极,呼吸交错之间
“就你能喜欢谢钦若那样,喜欢你我是眼瞎了。”
“我不喜欢谢钦若!”姝月反驳。
“那你喜欢我?”少年出声,言语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试探,好奇的种子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只是他未等到少女的回答,就被人打断了,他有些不耐,心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