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姝月睡醒时天光已经大亮了,自己的头上枕着的是慕言初那件已经有几个口子的外衣。抬眼望去,一切工作都井然有序,士兵们也都轮岗换着休息,离她不远处也扎起了营帐休息着。
姝月挣扎着起身,或许是身体疲累已经到达了顶峰,她一晚她倒是睡得格外的沉,她拿起衣物,走到慕言初待的地方,将它递给他,正想道一句多谢,却只见他拿着自己的衣物,满脸嫌弃的指着一块还未干涸的水迹一脸嫌弃的指给她看:“看看这是什么?一个姑娘家家的睡相不好就算了,还流口水!”
看着这未干涸的‘口水’姝月的脸霎时间就红了,她夺过衣服:“我回去帮你洗,顺带这口子我也帮你补了。”
“你看小爷我是穿破衣服的人吗?”
“好了好了。眼下这也处理大半了,您定然还未洗漱吧!咱们走吧!”姝月哄着他道。眼下定然得快点回去,她也怕城中之事出什么变故,她总是觉得自己心里不踏实。
慕言初自己也想走,也就不耽搁了,他们一起上了马,朝着淳远县城过去。
慕言初看着这一路,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他十六岁时就带兵打仗,十八岁归京,这路上有车辙印与马蹄所踏的脚印。
这车辙印与他所押运粮草的车印并不相符,他感觉到事情并不太对劲,他拉住缰绳,将马儿勒住,姝月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姝月反头看着慕言初,在狗屯村那股不安更加涌上来,只见他也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她问:“怎么了?”
“这里有军队过路的痕迹,不是我带的。”
“未有调令,怎么会有军队来淳远?”姝月问道,不过她当下立即反应过来:“不是朝廷的军队?会不会是山匪?”
“不是,山匪纪律散乱,这地上的痕迹显示,必然是受过专业训练。”
姝月苦思冥想也想不到前世什么时候这里有叛乱,她问道:“那世子带的将士是不是驻扎在城外?”
“不过六百余人,大多都是新招募的,未经过太多训练,对付这些人,胜算不大。”慕言初的声音低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对方有多少人?”
“数前,这是回城的方向,恐怕这些人已经进城,城内怕是有人与他们里应外合,要不然我不可能没有收到信。说明与驻扎在三公里外的军队并没有起正面冲突。”
“十七”姝月喊道,不同于以往,十七并没有出现。姝月的心漏了半拍,白苏和爹爹还在城里。
“我们不能去,先回驻扎的营地再说。”慕言初将马儿调转方向。
“你放我下来!”姝月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你要干什么?”慕言初的语气里带着愠怒:“你回去也无用,你能做什么?”慕言初拦不住她挣扎,只好放她下来。
“去调最近的守军也得几日,我的父亲还在那里,能有这么大能力的淳远县也没有几个人,我在淳远也有一些日子,比你熟悉,眼下这番,我必须进去,探一探他们的虚实。我的身份特殊,他们不会轻易杀我。我与世子不甚相熟,世子不必为我着想。不论我回不回来,世子都能得到消息,世子应当知道轻重。”
慕言初也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子会这样说,他们是不熟,如果她一人回去,若有消息,尽早谋划,说不定能减少伤亡。只是不知为何他眼下还带着犹豫,他吹响哨子,招来一只信鸽,通体雪白,煞是好看,他道:“若是有生命危险,用它给我传信,我来救你。”
少年的声音淡淡却铿锵有力,仿佛像是说着承诺一般,他将哨子递给姝月。
姝月接过哨子,望着淳远的方向,坚定不移的走去。
慕言初看着少女单薄却倔强的背影,一时间百感交集,他不敢再看,驾着马往城外驻扎的军营奔去。
姝月的脚步有些沉重,烈日炎炎,她体力有些不支,脸色也是泛着苍白,只是她知道她不能退,城里不仅有她的亲人,还有那里面的百姓,若是这些人屠城……姝月不敢细想。
姝月不知走了多久,宗预走到了城门之下,大门紧闭,城墙上还沾着人,姝月用手挡住太阳,抬头望去,中间站着的赫然是薛正刚那个狗官,他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姝月,居高临下:“没想到吧!陈姝月,我今儿还能站在这里!”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的她有些恶心。
“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莫要逃,更不要要挣扎反抗,你需要想清楚,你的父亲和你的丫鬟还在这城里,要是想要好好的,你就给我乖乖听话。”
姝月不想与他多废话:“想抓我,你就抓我,说什么废话!”
城门缓缓打开,出来的是姝月熟悉的衙役,见到他们,姝月将手递出去,让他们绑。
那衙役见到姝月,于心不忍,便趁着绑他的时候,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说着:“他们并没有找到陈老爷和您的丫鬟,姑娘放心,姑娘大义,那狗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