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终于踏入了黔州城。长孙恒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忙忙地朝着叔伯屋奔去。“啪”的一声,大门被猛地推开,他气喘吁吁地喊道:“叔伯,叔伯……”
叔伯听到这急切的呼喊声,快步走到院里,一脸疑惑,眉头微皱,说道:“长恒,怎么了?你们去石场回来了。”
鸿儿和金铃也紧跟其后进了门。
长孙恒神色慌张,说道:“叔伯,有人在追查我们,这里不能再待了。”
叔伯看着三人,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他的脸上满是紧张,目光急切。
鸿儿不再隐瞒,将刚才发生的事详细说来,也把自己来寻找长孙后人的原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事情告知叔伯后,鸿儿猜测叔伯定然参与其中。
叔伯听罢,长叹一口气,说道:“终究是逃不掉啊,这栖凤山庄要是找了过来,绝对没好事,当年他们在其中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叔伯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愤怒。
鸿儿目光紧紧盯着叔伯,好奇地问道:“叔伯,你和长孙大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叔伯看着三人,说道:“你们跟我进来吧。”说完便转身走进屋内。
屋内,三人坐下,叔伯坐在中堂,缓缓开口道:
“我是长孙大人的贴身护卫。十多年前,长孙大人被构陷发配黔州,我便一路暗中追随保护。”叔伯的眼神变得深邃,陷入了回忆。
“那晚……发配途中,我偷偷潜进众人休息的破庙。想救出长孙大人,大人唉声叹气道:‘出去又能怎么样,你来的正好,我有件事要拜托你。’大人说着,又道‘恒儿还小,这一路下来怕有性命之忧,你去找黔州城的李都尉。’说罢撕下半片布衣,写了一份血书。”
“临行前,大人交代,务必保护好恒儿,等他长大后去长安老宅,有东西留给他。”叔伯说着看向长孙恒。
“我连夜带着书信来到黔州,见到了李都尉,我们两人商量着怎么能营救大人。”
“次日,还未动身,李都尉便收到了大人去世消消息。”叔伯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悲伤。
“原来那晚我走后长孙大人安顿了恒儿,没了顾虑,选择了自行了断。”叔伯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低沉。
后来长孙府剩余众人也被押往了城外的采石场。
这些年来,在李都尉的帮助下,恒儿在采石场也没有吃太多的苦,我也在暗中保护着。叔伯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人再提及此事。上个月,我和李都尉才合力将恒儿接出石场,准备借着春闱会试,让他返回长安。没想到却遭遇今日之事。
叔伯叹气道:“既然事情已经明晰,你们赶紧出城,免得夜长梦多。”
长孙恒拉着叔伯的胳膊,一脸不舍地说道:“叔伯,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叔伯坚定地说道:“我这把老骨头了,还怕什么。记得去长安城老宅。”
“你们连夜出城。我去通知李都尉,也好让他有所准备。如果刺史大人明日封城追捕,可就什么都晚了。”叔伯表情严肃,语气坚定。
鸿儿说道:“我们还是先走吧,长孙大人遗愿要紧,不能在此久留。”
叔伯充满期待地看着鸿儿,说道:“鸿儿姑娘,这一路上就靠你了。”
金陵说道:“叔伯你放心,鸿儿武功可厉害呢,没事的。”
三人收拾好行囊,连夜出了城。
待三人走后,叔伯匆匆出了门,一路疾行朝着李都尉的府邸赶去。此时夜幕已深,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叔伯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来到李都尉府门前,叔伯顾不得喘口气,抬手用力地叩响了门环。
“砰砰砰!”
不多时,门开了一道缝,一个家丁探出脑袋,睡眼惺忪地问道:“谁呀?这大半夜的。”
叔伯赶忙说道:“我是长孙大人的旧部,有急事求见李都尉,快去通报一声。”
家丁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等着!”
过了片刻,李都尉匆匆走了出来,将叔伯领进了府内。
李都尉看着叔伯,心中已有几分猜测,连忙问道:“这么晚来找我,可是长孙恒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叔伯喘着粗气说道:“李都尉,栖凤山庄的人追查过来了,长孙恒他们我已安排离开了黔州城。”
李都尉脸色一沉,说道:“这栖凤山庄怎么会这么快?”
叔伯焦急地说:“事已至此,都尉大人,还得靠您想想办法,如果刺史大人追查势必会连累你。”
李都尉在屋内来回踱步,片刻后停下脚步,说道:“我这边没啥大问题,关键还是你啊。”
叔伯说道:“我已想好对策,此次若能助他们脱险,我也算死得其所。”
李都尉摆了摆手:“还没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