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璮张开口又吐了几口鲜血,他身边的女人们纷纷为他擦拭嘴角,他挥手推开她们,黯淡无光的眼神里冒出凶光。“你们闪开!”他吼。
他身边的女人们纷纷躲到一边,他继续说:“南山,彦简,你等去会客厅等我!”
李彦简,李南山抱拳拱手走了,他又让传令兵出去。然后让女人们扶着他走到盔甲架前。
一个穿身华服,容颜艳丽的年轻女人说:“大都督,如今你身体有恙,何不将养好后再走?”
“你懂什么?”李璮说。颤颤巍巍抽出盔甲边上的宝剑,挥剑劈砍掉她的脑袋,她的头颅叽里咕噜滚到墙角,她的尸身晃了三晃栽在地面上。
其他女人惊惧地盯着他,纷纷向门口跑去, 他踉跄着身子,挡住她们的去路。
一个穿着华服,头上插满金饰品的漂亮中年女人,惊恐地盯着他,“夫君,”她说。“如今蒙古人入城,夫君为何要杀我们?”
“巷战,红袄军绝对不是蒙古人的对手,我等迟早做蒙古人的俘虏!我今天不杀你们,难道让我看着你们受蒙古人的凌辱吗?”
“我是塔察儿的妹妹,夫君即便败了,我也能在我的哥哥面前为夫君美言几句!”
另外一个穿着华服,头戴凤冠霞帔的中年女人说:“我父亲王文统,是忽必烈汗身边的谋士,只要我还活着,我定能帮助夫君说话的!”
李璮嘿嘿冷笑,笑后他说:“今日城破,我等必做俘虏,你等请托父亲虽可在忽必烈面前为我求情,但是依照蒙古人习惯,你等必会被忽必烈分配给他人为妻,我何以能留着你们!”说完,他挥剑刺入一个中年女人腹部,中年女人瞪着他,他拔出宝剑再刺另外一个女人,两个女人先后倒在血泊之中,其余女人纷纷向屋里角落里跑去。他追上一个女人,挥手就是一剑,片刻后卧室里横躺了六具尸体,他踉跄着走出卧室,穿过假山,回廊,来到会客厅里。
李南山,李彦简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他满身血污走进来,眼中流露出惊骇,李彦简问他:“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他说:“我手刃了几个闯进来的蒙古士兵!”他坐到上首位置,眼神里黯淡无光。
“父亲,现在情势危急,我等应组织兵马突围,向益都路去!”李彦简说,带着李南山走到他的身边。
他狞笑着,举起手中的宝剑,看着沾满血污的剑刃,“益都路此时也被蒙古士兵围的铁桶一般,我等何以去得?”他说,疯傻地笑了。
“可是……”
“可是什么?”他瞪着眼睛,把宝剑插入李彦简的腹部,李彦简瞪着他,“父亲,”他说,嘴角流淌出鲜血,“这是为何?”
“孩儿,为父的怎忍心杀你,此时你若不死,落到蒙古人手里生不如死!”他说。疯子一样的傻笑。
李南山转身就跑,他挥剑刺中李南山背心,李南山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他把剑拄在地上,仰头疯狂地笑,笑后他又呜呜痛哭。李彦简,李南山躺在地上的尸体已经凉了,他们的眼珠灰白,他们身上流淌出来的鲜血洒满地上,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他哭了好一会儿,然后踉跄着站起来,一边走一边大笑,有时喉结中发出桀桀的怪叫声。
他走到外面已经状若疯魔,头发披散,满脸血污,他走了几步就踉跄着跌倒在地上,路人见他可怜,上前扶他起来,他挥剑就劈,路人纷纷避让,他跌跌撞撞走到大明湖边上,一边向湖中走,一边痴傻的笑,……最后一头栽入湖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