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贤拉过他的手,重新把他按回了座位上,不明所以的胡兴中微微蹙眉,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建昌城 作为陌州的中心城市,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每年高级测试的举办地。
考场外,吵闹的声音几十里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大多都是来自陌州各地的年轻修行者,当然也有一些家境殷实的老修童,年年考不上,年年花钱报名,图个乐。
“看到那儿了吗?叫到名字之后上去展示,等所有人展示完,再测试灵根。”
到了那儿的范承打了个哈欠,指着前方不少凡人站在上面的擂台说道,“这群人真是有钱没地儿花。”
三个画师不间断收费画像,至于画师,自然是天明宗的。
范承对此提不起丝毫兴趣,眼窝微微浮现出的黑眼圈,是半夜三更还在点灯看话本解乏导致的。
张仲贤和张季览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胡兴中则显得有些紧张,看样子心态最差的人反而是他。
“宗主,那是否通过是看这两项的表现吗?”
胡兴中嗓音温润,平日里大多与范承同行办事,相对来说与他更熟一些。
“不是,单纯看灵根。”
“那前面的展示是干什么用的?”
“你上完茅房会下意识看一眼吗?”
范承面无表情地盯着胡兴中看,看得他直发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额…好像吧。”
“那你这么做又是干什么用的?”
胡兴中:。。。
“所以说没用吗?”
胡兴中还是不相信范承的观点,他认为事物既然存在,那就一定有它存在的理由。
“呵呵,你想想,光拿手往那破石头上一拍,耗时多短?他们要卖的茶水、零嘴儿往谁身上给?”
范承冷哼了一声,眼里流露出对考场的不满之色,胡兴中无话可说,而张家两兄弟又有了问题。
“宗主宗主,那灵根到底是干啥的?”
“决定修炼速度和后期术法和登仙的,但前期没什么特别价值,连气海都没成型,术法用不出来哪有什么区别,还有,你真觉得你能成仙?”
范承淡定地说道,话说回来他一直觉得这种筛选模式有点用,但不多。
天赋虽然不会给予你刀刻般的肌肉,但没天赋,你就只能用钝刀慢慢磨。
考试开始了,一个个考生走上擂台,展示着自己的功法和武技。凡是展现出不错实力的,都引得了台下观众的阵阵喝彩。
“如厕去了,你们有人要跟我一起吗?”
范承关心弟子的方式总是不按常理,在被三人一一回绝之后,他径直走到了街对面的巷子里,“哗啦啦”的水流在墙角激荡。
与此同时,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考场外。车内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和一个年纪偏小的孩子。
少年的目光扫过考场,转了一圈又最终落在了范承身上。
“这人叫什么?”
石镇透过车窗,一眼就看见了巷子里的范承,不免心生厌恶,“这人怎么在这儿上厕所?”
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生活的他从小便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
在整个玄云大陆,十八岁前,每个人会有三次测试。
初级测试测体魄,中级测试测魂身,最后才是测灵根。
《万修一本》有言:
“体魄为修身之基,体强方可炼神;孩童年少,素因探魂尚早,为晓其强弱,而瘁其魂魄,盖十有五,心智初成,方能探魂;如其灵根,人之本初,为通达天地之灵,故洎体强魂固,乃及根本而不更天地勾连。”
总有人为此付出十八年,也总有人为此浪费十八年。
石镇所修炼的是青云宗的独门功法七星功,共有七个境界,天枢境、天璇境、天玑境、天权境,而后可筑基,玉衡境、开阳境、摇光境,而后可结丹。
现在石镇已经修炼到天权境,早已超出同龄人大节,因此气焰更甚,在身份和名望的加持下建昌城里大多数人都对他略有所闻。
而他的父亲更是青云宗的执事,因此整个青云宗上下更是没有弟子敢惹他,还纷纷争着给他当牛做马。
“师兄,他没有叫。”
另一个小弟子回答道。
石镇白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发火,耐心道:“我问你他叫什么名字。”
“哦,此人叫范承,早些年举报了很多违法宗派,打击了不少黑宗恶门,应该算是青年中少有的正义模范。”
向来喜欢吃瓜的小弟子说起范承来滔滔不绝,这些年来很多有意思的新闻都与范承有关。
就连老百姓现在平日里看的新闻,都是从远深宗自发的“陌州日报”里找的。
“就他?正义?你怎么确定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