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话说的,臣女好像没有反驳的理由,”顾飒不动声色的笑道:“只是……”
“姑娘也可以拒绝,”皇上似笑非笑:“不过以朕的经验来说,朕还可以点灯熬油的多熬上几年,这几年,姑娘和姑娘在乎的人只怕就要……”
“陛下是在威胁我吗?”
“怎么会?”皇上笑容更深了:“朕只是在帮姑娘指一条明路!”
他不死,他就是君!
君要臣死,哪个能不死?
顾飒可以选择不救他,但是她身边的人可就保不住了!
皇上轻松拿捏到了顾飒死穴,根本不怕她不从。
“姑娘身边,除了君夙折以外,跟你的那几个人,像蛮族的那对兄妹啊,太子府出身的婢女等等……不知道能护住几个!”
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顾飒掩唇敛眸,藏起了瞳底的杀意:“陛下何必这样威胁?反倒是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就冲如今这局面……”
她抖了抖锁链,抬眸笑:“我有拒绝的资格吗?”
“这么说,姑娘同意了?”皇上眼神一亮。
“箭在弦上,人在你手,我还有选择的权力?”
“那就好!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陛下别急,我总不能空手套白狼,仅用这一双手,就把陛下的麻烦解了吧?我需要工具……”
“什么工具?”
“一种刀,名为手术刀!”
“手术刀?”皇上一怔。
他可从来没听过这个词。
“一种又细又长又锋利的刀,还有一种夹子,名叫止血钳,还有……”
“好!只要你说的出来,我让人去准备!”
这些东西,皇上都是没见过的,但是顾飒给出了图纸,很精密的那一种。
“我说那些东西,若是找不到,可以去打造,还请陛下记住,一定要按照我图纸上的去打,分寸一点不能错,否则……”
“你放心,你要的东西,朕绝对给你弄来!”
皇上虽然看不懂图纸,但是从标记的数据来看,顾飒是有点真功夫在身上的。
他找来姚公公,让他去安排。
“陛下,这些?”姚公公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这些东西好像凶器,不像好东西,您就不怕她……”
“不怕,她身边所有人的性命都在朕手里,她不敢乱来!”
——
偌大的军侯府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所有人的脸色都阴沉沉的。
魏辽从大门口走到书房,感觉心口闷闷的感受。
“不是,小侯爷,你们这军侯府的气氛是不是有点不对?怎么每个人都像是死了爹娘似得!”
君夙折没有说话,敲了敲桌子。
“什么?”魏辽疑惑的探出头。
这是一张画像。
画像上的人还挺眼熟。
魏辽仔细看了看,皱眉:“这个人……怎么那么像姚公公?”
君夙折倏然抬头:“再看仔细点!”
“再看也是他啊,你看这眉眼,鼻子……老子如今是捕头,这些年别的没学会,但是识人这一方面绝对没问题!”魏辽很肯定的敲了敲画像:“绝对是他!”
“我也觉得是他!”
“……他?”魏辽倒吸一口气:“带走弟妹的是他?”
君夙折昂起头,整个人摔进摇椅中:“如果不是他,谁能让顾飒那么忌惮,连名字都不敢说?”
除了皇上身边的姚公公,哪个人能那么明目张胆的带走顾飒?!
“是不是他,派人进宫查一下不就知道了?”魏辽皱着眉头:“不是说,他们走时是乘了一顶大轿吗?那么大的一个东西,不可能没有踪迹,总能查出蛛丝马迹了……”
说了一半,他戛然闭嘴。
“不用问,你肯定已经这样做了,结果如何?”
“他们乘着软轿也就走了四条街,然后就换乘了马车了,出北门,没了踪迹……”
“他们出城了?”魏辽一怔:“不应该去皇宫的吗?”
“是啊,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事情发生之后,君夙折第一时间闯进了皇城,但是没有顾飒的半点消息。
而他在皇城里的眼线也证实,姚公公没有带任何一个女子进宫。
“你说,要不,我去找陛下开门见山,直接要人?”君夙折犹豫不决:“反正如今这棋局下到这个地步,双方几乎算是明牌了……”
“你若是觉得可行的话,肯定早就去了吧?”魏辽一针见血戳到君夙折的痛处:“你之所以问我,是因为你心中清楚的很,直接找陛下要人,是最最最下策的计策!”
一旦开口直接找皇上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