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萧俞慎干净的少年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他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胸膛,下面游曳着一只只蛊虫。
这些蛊虫就像是恶魔一般钻进他的身体里面,肆意吸食血肉,让他在萧家活得像个怪物。
封易心道:这丫头是真的敢说啊!
“我现在还会死吗?”萧俞慎问。
“当然不会。”苏瑶站起身,随手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在他身旁转了一圈,“你这蛊毒有几年了?”
“五年。”他十三岁那年得的蛊毒,如果不是封师父把他的命吊住了,他活不到现在。
苏瑶沉思,眉头轻蹙,看模样像是把握不住一般。
萧俞慎眼底的阴郁浓了几分。
若是这人治不好他。
那就陪葬吧。
不,不仅要她陪葬,要她一整个家族陪葬!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苏瑶不知道他的想法,纠结片刻后,说道:“你这蛊毒能治,不过治疗过程很痛。”
算这人走运,之前她可没有治疗蛊毒的方法。
若不是从唐越身上捉住一只蛊虫,研究了一段时间,说不定这人真的没救了。
“能治?”萧俞慎重复地念了一句,清澈的眼珠诡异地转了一圈,平静下来,“能治就好。”
封易松了一口气,上前几步,挡在两人中间, 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
“苏小神医,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治疗?我能在一旁观看吗?”
正好,他对蛊毒这方面了解甚多,但大部分时间只能研制出压制蛊毒的药。
“当然可以。”苏瑶慷慨同意。
病人家属在一旁陪同嘛,担心病人害怕。
治疗开始。
苏瑶捻着银针,先给他来了一套针灸大法,先压制住体内的毒性,随后喂了一颗药丸。
涌动的蛊虫宛若一个个毒泡,在沼泽一般冒上来。
随着苏瑶针灸刺进穴位,蛊虫暂时消停,从皮肤下隐去身影。
萧俞慎疼得额头冒出冷汗,面上不显痛色,十分隐忍。
直到治疗结束。他一声不吭。
封易在一旁看得仔细,生怕自己眨眼间错过了细节。
他瞧见了苏瑶喂的药丸,鼻子敏锐地嗅到了一丝药香,不由得摩挲着胸口处放着的药瓶。
药瓶里的药丸比起这药香浅淡了几分。
这针灸手法他没见过,就连这研制的药丸,他更没见过!
封易随手从药袋里掏出一根甘草,放进嘴中咀嚼。
这偏僻的江州,何时出现了本事比他还大的姑娘?
既然那老郎中是牵线人,他得找个时间回去问问,看这小姑娘师从何处。
十三来岁的年纪,本事大得吓人。
自己虚长十岁,这些年四处游走,倒是落后于人了。
银针把萧俞慎整个人扎成刺猬,他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苏瑶站起身,“七天一疗程,七日后再来找我,蛊毒能清。但身体这些年的亏空得慢慢养才能养好身子。”
萧俞慎疼得说不出话。
封易瞟了一眼他,嘿嘿笑道:“小神医,你说的话我自然知道,你这医术便是去京城开个药堂都使得。”
若真去了,那些个惜命的人可不把这丫头奉为圭臬。
苏瑶摇头,果断拒绝,“我不开药堂。”
封易诧异,“为何?你有这般好医术,开药堂治病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比他路过每个地方做些卖药的生意赚得多了。
“我不是郎中。”苏瑶道:“我只是一个做吃食的厨子。”
做神医尽遇到些麻烦事,哪有做厨子逍遥自在。
开个店摆摊,也能赚钱,虽说没有治病一次性赚得多,但这些是长期积累的过程。
若是能开遍连锁店,这些赚来的银子能把她埋成金山银山。
封易搞不懂了。
这小丫头说自己不是神医,是个厨子,可哪家的厨子医术比他还高明?
他堂堂神医谷传人,连个乡野的小丫头都比他厉害。
封易不由得惭愧,“那日后我定要尝尝小神医你做的吃食,你什么时候开店,到时候我来捧场。”
苏瑶收拾着东西,“月底三十那日开店,你有空可以来尝尝。”
她说完看也不看一眼,抬脚就走出了客房,留下一句,“记得七日后再做一次疗程,这蛊毒就解了。”
毕竟这七日后是至关重要的治疗。
她得用特殊的法子把蛊虫从体内逼出来。
封易没阻拦,他好奇地蹲在萧俞慎身边,叫道:“臭小子别动,让我看看这针法。”
萧俞慎颤抖的身躯停了下来,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