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林府的人!
岂是眼前这两人能够冒犯的?
钱勇继续按着小张氏在卖身契上画印。
唐越拔剑出鞘,语气冷如冰,“那你可知我们是何人?尔等胆敢不敬,是在挑战七爷的权威吗?”
从来没人敢在七爷的面前如此嚣张过。上一个这样的人早就被他挫骨扬灰了。
七爷?
现在真是什么猫狗都敢来清平县称爷了,他在县里就没见过这号人物!
钱勇不屑一笑,嘲笑唐越,“娘娘腔,你别装了!你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周围的土地都是林家的,我是林府管家来收土地费,还需要你们两个外人管?”
“就算你拔剑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能一剑刺死我?你无理无据就逞英雄,不如回家找爹娘洗洗睡了吧!还挑战七爷的权威!我呸!我在县里都没听过这号人物!”
唐越早就不耐烦,想动手,若不是七爷没有下令,他早就冲过去了。
今日,他同七爷一起找江知府在清平县一带搜查刺客,没想到刚回到村子,就遇到了这种状况。
不远处,江知府姗姗来迟,愁眉苦脸。
他苦啊!他脚力不便,跟不上慕子期和唐越,携带的亲卫把周围搜了个遍,连根毛都没有翻出来!
这刺客到底去哪里了?
等江知府走到跟前,这才发现事情不对,他先抬眼注意了一下慕子期的脸色。
内心一个咯噔。
完了!这个节骨眼怎么会有人在苏家村闹事!
这不是在老虎的头上拔毛吗?
七王爷可是被这个村子里的人救过。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在这个地盘上如此猖狂?难道你眼里没有王法?”
江知府今日穿的私服,没有身穿官服戴官帽,看模样就是一位普通人。
钱勇道:“苏家村这片土地都是林家的!我身为林府管家,我就是王法!怎么?你们三人都想为她打抱不平?觉得是我欺负了平民百姓?我告诉你们,这女人可是欠了林府整整一百两的土地费!要是想逞英雄,不如先把一百两交上来!”
钱勇说完停手,把小张氏甩在了地上,一脚踩在她的手上,“哑巴啊哑巴,可怜你天生貌美,却是个哑巴,你可想知道你相公的消息?”
“你要是让这三位替你说话的人替你还清了这土地费,再结结实实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告诉你相公如今在何方。”
小张氏流泪,好不委屈,她的手被踩痛了,张开嘴说不出来话,疼得整个人缩成一团。
她冲着慕子期摇头,似乎在说不要为她出头。
慕子期抬脚,缓慢走过去了。
他身形高大,走到钱勇面前,比他整整高了一个头。
慕子期寒目闪闪,浑身上下充斥着冷气,薄唇轻启:“松脚。”
不知为何,钱勇在他面前不由自主地发抖。
他一下子收回脚,跟软脚虾似的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色厉内荏道:“我告诉你,你要动了我,今后你就没有好日子过!”
慕子期高高在上地睥睨着,那张俊美的脸呈现一种无法言喻的神情,仿佛钱勇此刻就像一只小蚂蚁,随手捏死也不会出事。
他伸出手,卡住钱勇的脖颈,把钱勇提了起来,像提起一只小鸡仔一般简单。
“三日内,如果你以及你身后的林家,不亲自上门磕三个响头。那林家便没有在清平县存在的必要了。”
慕子期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钱勇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他被掐着喘不过气,瞪大双眼:“你、你是何人!好大的口气!苏家村的一片地都是林家的,如今收土地费不关你们的事,你们管不着!”
“土地费每年只征收一次,时间定在年初,如今正值秋收,你收第二次?”慕子期眯了眯眼睛,语气淡淡:“是在蔑视王法,不把慕国颁布的法令当做一回事吗?”
钱勇不敢再说,他在此人面前不敢张狂,总觉得有事情超脱了控制。
大小姐怎么没告诉他,苏家村有如此人物,这浑身的气度比他之前在看到的大人物更厉害!
这下钱勇相信了眼前这人被称为七爷的原因。
他再看了一眼唐越,江知府,顿时瞪大了眼,突然记起来了!
这、这三人不正是前几日在县衙威风凛凛的大人物吗?
红衣男就是当众把邵家少爷斩首的人!
“七爷,我万万没有这种想法,这是大小姐让我做的!我不知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情!”
这下钱勇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跟之前的嚣张判若两人。
他不想在这里丢掉性命,连忙扶起小张氏,笑得跟一条忠心的狗一般,“张夫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就原谅我吧,我今日实在是糊涂,喝了点酒才做出这等事!这是大小姐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