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阳光洒落在古城的青石板路上,相府门前,红绸高挂,宾客如云,络绎不绝。
府内,庭院深深,鸟语花香。碧树掩映之下,一座精巧的亭子映入眼帘,亭中摆满了各色佳肴,香气四溢。
亭外,身着华丽衣裳的丫鬟们忙碌地穿梭其间,她们手捧托盘,上面放置着精致的玉簪、金钗,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时辰将至,宾客们纷纷入座。
沈子宁与沈采盈着采衣采履站在回廊后偷偷瞧着宴席间。
沈子宁目光看去,主席位上沈山与赵氏端正而坐,客席为首的是靖王萧疏影,其次是面戴罗刹的宫明昊,其余众人也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
沈子宁小时曾问过沈山,为何沈家在京都没有宗亲,在京都没有,在其他地方可有?
得到的答案却是当年她的祖父带着他二人来了京都,祖父考取功名当了官,当官后一生未娶,享年也仅仅四十三。
据说沈家祖籍在蜀中,但从祖父那一代便再未与宗亲联系过,所以等同于沈家没有任何宗亲可言。
沈子宁正想着,目光陡然在客席间看到两张熟悉且恶心的脸。
胡可月与许秉文!
谁邀请的他们!?
她猛然想起几日前赵氏曾经询问过自己名册的事情,自己竟然忘记嘱咐她不要邀请这两个瘟神了!
听闻他们刚搬了新宅子,就在朱雀大街上,她原本置办的那宅子对面。
真是好笑!许秉文那点俸禄哪里够买宅子,必然是用了胡可月的嫁妆。
还选在自己置办那宅子对面,就是存心恶心自己呢!
而且前些日她让田奎将制作好的扳指分发给众人,没多久尚书府那群卑劣小人又故技重施将落单的人拖进巷子围殴。
结果反而被扳指里的暗器给刺伤,瞬间浑身麻痹抽搐口吐白沫。
尚书府好些人都被暗器刺伤,自此以后也不敢再找罗格他们麻烦了。
这件事情刚解决,这胡可月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出现在自己及笄宴上!
“长姊怎么了?”
沈子宁看向沈采盈,微微摇头:“看到脏东西罢了。”
“啊?”
“没什么。”沈子宁深吸一口气,不想再多看二人半眼。
要不是现在忙着没空,他们二人又岂能如此安逸出现在此!
她不动声色暗暗想着。
但见沈采盈大口呼吸:“长姊,我实在紧张。”
“没事,还有我陪你呢。”
席间传来司仪之声:“就位!”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一同朝席间而去。
“一加!”
赵氏上前来从有司手中的托盘里取出金簪依次替二人绾上发髻,标志二人正式告别孩童时代。
一加后两人回了房中更衣,换上曲裾深衣再次回到席间。
“二加!”
这一次将头上的金簪换为金钗,象征着从少女变为成年女子。
金钗以后,二人再一次回房换了一身华丽的大袖长裙礼服。
“好累!”长廊上,沈子宁不由感慨。
沈采盈低声道:“长姊莫急,流程繁琐,还得再咬牙坚持。”
沈子宁深吸一口气,古代就是规矩多,只是及笄礼便这么多事,难以想象要是成婚的话得多麻烦。
二人再次回到席间。
“三加!”
这一次,赵氏给二人戴上了钗冠,冠顶竖有如意形金钗,中间镶嵌红宝石,点缀有精巧的人像,栩栩如生,精美无比。
“大哥,长姊与二姊真美!”易哥儿兴奋地给沈源说着。
沈源眼中满是欣慰:“是啊!”
胡可月开口,以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相府真有意思,嫡庶同礼,真是姐妹情深。”
沈子宁闻言看去,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安分!
许秉文忙暗中拉住胡可月的手示意她住嘴。
彼时赵氏的脸上也染上了一丝心虚。
沈子宁知道赵氏的心思,今日笄礼,赵氏将她和沈采盈所用之物全部所用相同,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女儿哪怕是庶女但在相府也是与嫡女同样的待遇。
只不过想必赵氏也没想到,她分发的请帖是引狼入室,竟会有人当面戳穿她的心思。
“是,许夫人好眼力。不过我记得许夫人家中姐妹众多怎么还会羡慕我与采盈姐妹情深?莫不是许夫人从前与家中姐妹并不和谐?”沈子宁故意反问。
胡可月染上怒意:“我府中之事也轮得上沈大姑娘过问?!”
“我相府之事也轮得上许夫人过问?”沈子宁挑眉怼回。
霎时间宴席间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这两个女人一开口竟是剑拔弩张。
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