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宁顺势将头靠在他肩上,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在街上,不妥吧?”
宫明昊再次被她的话震惊,一股莫名的醋意在心中疯狂生长:“你对别人也是如此?”
沈子宁思忖须臾,笑意未减:“分人。”
“如何分法?”他更贴近一分,二人距离咫尺,已是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伸出手戳上他的脸颊,指腹感受着他紧致的肌肤,因常年在塞北而略微粗糙:“像你这般长得俊俏的,我都喜欢。”
宫明昊眼底阴鸷无以复加,她是自己未过门的夫人,私下行径却是这般轻浮!
沈子宁看出他眼中的愠色,心下觉得好笑,他莫不是以为自己就该钟情于一人?自己与他也就不过第二次见面,他这皮囊再好看,她也就图个新鲜罢了。
她不会爱上任何人,因为这一世她最爱的人一定是自己,她要快乐、要自由,除了家人,其余能够成为她枷锁的东西,她都可以舍弃。
她没料到的是他的吻会突如其来,那般猛烈又强势。
他亦是清醒地知晓此刻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似乎只有这样的惩罚才足以宣泄心中怒火。
月微凉,风拂过树梢吹到无人的街头卷起角落里的花瓣,再次飘扬而起,掠过二人交缠的青丝之间。
炙热的吻几乎令她窒息,倏地一阵刺痛从唇上传来,咸甜的血腥味在二人唇齿间散开。
她挣扎着推开他坐起身来。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确实轻易挑逗不得!
她抿着唇,嘴角伤口隐隐作痛,他竟敢咬自己!
宫明昊双唇微张,以手背擦拭着唇上沾染的鲜血,眼里渐渐恢复理智:“今日之话,日后不得再对他人言!”
沈子宁侧目看向他,怎么他还委屈上了?消遣无聊罢了,还得对他负责?
“那你是同意跟我了。”她不答反问,傻女人才会给男人承诺,聪明的女人从不将任何男人放心上。
宫明昊深吸一口气忍住心中又升起来的火苗,若非是这张脸还不能被他人所知,此刻他便想以夫君之名将她就地正法!
他向来最爱驯服烈马,她这张狂的性子,正合他胃口,他定要看个清楚,她到底还有多少面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想罢,他也回以沉默,手上用力一扯缰绳,马儿冲了出去,惯性之下沈子宁倏地靠在了他胸膛,一股浅浅的松柏香窜入鼻腔。
他身上的味道怎与宫明昊如此相像?!
沈子宁有一瞬间大脑宕机,但转念一想,他们皆是玄武军营之人,军中发放的沐浴之物一样倒也不稀奇。
况且,她那日是亲眼所见宫明昊的真面目,而身边之人长得丰神俊朗,岂会是同一个人。
沈子宁不再多想,宫明昊顺势环住她的腰,二人一同驰骋在夜下无人的长街。
风肆意吹拂脸庞,沈子宁张开双手拥抱着迎面的风,是自由的气息,是恣意的快乐。
宫明昊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有朝一日定带她去大漠之中驰骋,想必她定会欢喜。
相府,晚香院卧房之中。
沈子宁躺在床上回忆起方才的事情忍不住淡淡一笑。
若宫明昊知晓自己与他下属关系暧昧,想必这婚事不用她求皇上收回成命,宫明昊自己便气不过要主动去提了。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不过这样一来与宫明昊朋友也没得做了,不过人生,有舍才有得。
至于李广安,敢动大将军的女人,玄武军自然是容不下他,正好来给自己做贴身护卫。
沈子宁暗暗盘算着,觉得这个计划倒是可行。
翌日一早,沈子宁带领田奎等一众家丁早早来了田间,从一万名田间管理者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百名组长也集结完毕。
“见过大姑娘!”众人齐齐朝沈子宁行礼。
“众位不必多礼!”沈子宁站上一个土坡尽量提高音量,“一组组长,东西可准备妥善?”
一组组长正是当日在永阳坊第一个报名的书生,名叫罗格,来了京都三年,年年名落孙山。
罗格上前道:“锄头、扁担、箩筐、锯子、斧头等农具按照您的吩咐都已经备齐!不过姑娘……”
沈子宁见其欲言又止很是为难的模样,询问道:“何事?”
“姑娘,今日我们一百组人加上有近两成的人罢工……”
“罢工?”沈子宁疑惑,她给众人开出的待遇如此丰厚,怎会一夜之间有这么多人罢工,“查清楚怎么回事了吗?”
罗格表情严肃:“嗯,问清楚了。是户部,户部良田翻土需要大量劳力,开出条件比我们这边还高一成,所以……”
沈子宁蹙眉,又是胡文山父女搞的鬼!自己开出的待遇已经是全京都最好的,户部却还将待遇提高一成,简直是作死。
“众组长听命,今日各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