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厅中倏地清脆一声叫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沈子宁感觉脸颊火辣辣地疼,嘴里霎时间散开一股血腥味。
她甩开许秉文的手,目光看向面前的陶氏。
平日里日日嚷嚷着腰疼手脚乏力的陶氏今日这一巴掌倒是中气十足。
一旁胡可月主仆二人亦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了一跳。
陶氏恶狠狠盯着沈子宁,嗤之以鼻:“一个贱丫头胆敢在此胡乱攀咬!”
说罢她举手欲再次袭来,沈子宁一把抓住然后将其狠狠甩开。
“老夫人!”陶氏身形不稳,胡可月连忙上前将其扶住。
“你你你!反了天了你!”陶氏怒不可遏。
许秉文亦是怒目而视:“翠儿,你放肆!”
沈子宁用手背擦拭着嘴角的血迹,扫过他的脸然后直直看向陶氏,眼中愠色难掩:“当初不是你说我与令郎自幼定了娃娃亲?怎么今日我这准媳妇在你口中便成了贱丫头?”
许秉文怔住,忙朝胡可月看去。
胡可月一张柔美的脸上染上几丝讶异,眼中满是困惑。
“胡小姐莫听此女胡言乱语!”陶氏连忙解释,手颤抖指着沈子宁,“这丫头就是个白眼狼!当初我在河边救了她好心留她下来做个丫鬟,而她却一门心思想爬上我儿的床!”
沈子宁只觉得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陶氏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如此颠倒黑白却还能说得义正词严!
胡可月目光询问似的看向许秉文:“许郎,可是如此?”
许秉文看向沈子宁,沈子宁亦是侧目与他对视,她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回答。
他轻吸一口气,负手道:“确如家母所言,我与她清清白白,没有半点关系。”
沈子宁闻言冷冷一笑。
他果然是没让自己失望。
“可你不是方才还说让我做你外室?”沈子宁故意道出。
许秉文脸色肉眼可见地多了几分慌乱:“荒谬!什么外室!我对可月之心天地可鉴!”
说罢他连忙走向胡可月,语气温柔又焦急,“可月,你信我还是信她?她不过就是一个粗鄙不堪的乡野村妇,她哪及你半点温柔与才情,我对她怎可能有任何想法!?”
“就是就是!”陶氏连忙附和,“这丫头是想飞上枝头想疯了!我儿可是新科状元,未来前途无量,瞧她这狐媚模样,莫说外室,就是通房丫鬟老身也断然不会同意!”
胡可月仔细打量了沈子宁一番,朝许秉文扬起浅浅一笑:“我自是信许郎的。”
沈子宁嗤笑出声,又是一个恋爱脑,没得救。
胡可月掏出怀中的手绢朝沈子宁缓缓靠近递出手去:“擦擦吧,翠儿姑娘,不属于你的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惺惺作态。”她冷冷拂袖拨开了胡可月的手,那方手绢飘然落在了地上。
身后的丫鬟春来倏地怒目圆睁:“大胆奴婢!敢对我家小姐不敬!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可是尚书府千金!乃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侄女,得罪了我家小姐,你有几条命也不够赔!”
胡可月挥手示意:“没事。”她目光直直看着沈子宁,眼底深处晦暗不明,“我没有恶意,今日之事也不会怪你,你这嘴角都破了,还是先下去吧。”
陶氏感慨:“这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瞧着气度!”
许秉文看向胡可月的目光亦是多了几分深情。
沈子宁冷笑瞥了胡可月一眼,随后目光凛冽看向陶氏:“我懒得多费唇舌!把白玉镯还我,然后带着你儿子滚出我的宅子!”
陶氏惊诧,气得发笑:“你当真是得了失心疯!一会儿说这价值连城的翡翠白玉镯是你的,一会儿又说这京都豪宅是你的,你怎么不说你是相府千金呢?!不说你是这京都第一贵女呢!”
沈子宁眸色冷清,正欲承认身份之际被许秉文一声打断。
“来人!把她关进柴房去!”
“谁敢!”她呵斥。
许秉文脸上怒火更盛,给一众家丁递出眼色,若是再让她留下来,待会说出柳州的事情了只会更难收场!
家丁们硬着头皮上前将沈子宁给绑了起来。
“放开我!许秉文你在怕什么?!”沈子宁狠狠看向他。
“堵住他的嘴!”他连忙吩咐。
家丁也是有眼力见的,从怀中扯出一块布三下五除二地堵住了沈子宁的嘴,然后扛着她朝柴房而去。
胡可月看着沈子宁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许秉文上前牵过她的手:“让你受惊了。”
胡可月收回视线微微摇头:“许郎卓尔不凡,有别的姑娘惦记才是正常。”
许秉文微微一笑:“我知你大度不与这些人一般计较,但日后我定洁身自好,绝不沾花惹草。”
春来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