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
顾淮洲吩咐一声,拉着苏乔径直上了车。
汽车一路疾驰。
苏乔坐在车里,整个人不停的发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紧紧攥着顾淮洲的衣襟,不住的喃喃:“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我爸爸他……”
“别怕,不会有事的。”顾淮洲紧搂着她,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慰。
苏乔流泪哭诉:“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爸爸突然中风……呜呜……我真的很该死!我该死!”
说着,她握紧拳头,不住地使劲捶打自己,“我愿意拿我的命去换我爸爸的命……呜呜呜——”
“苏乔,你冷静一点。”
顾淮洲心疼不已,牢牢钳制住她的手腕,轻吻着她的发顶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顾淮洲,”苏乔攥紧他的衣襟,仿佛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她神情凄然哀伤的如同濒死的幼鹿,不住的哀求道:“我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求求你……”
“我会的,放心。”顾淮洲轻拍她的背,不住的安抚,“别怕,有我在……”
汽车很快抵达医院。
苏乔一下车,整个人就瘫软得几乎站不起来,顾淮洲半搂半抱的将人带到了手术室门口。
在路上秦晨已经联系医院和专家,他们赶到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
看着大门上亮着的红灯,苏乔的心一个劲的往下沉,眼泪止不住的掉。
“别怕,不会有事的。”顾淮洲扶着她在凳子上坐下,边给她擦眼泪边说:“这家医院是目前治疗中风最好的,我之前也安排了最有经验专家来负责,不会有事的。”
苏乔看着他,茫然的点头。
此时此刻,她的大脑早已一片空白,仿佛是个懵懂婴孩一般,只知道蜷在顾淮洲的怀里,无助的发抖流泪。
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顾淮洲的衣襟都被哭湿了大片,苏乔嗓子都哭哑了,最后只能无声的抽噎落泪。
顾淮洲心疼的叹了口气,边安抚边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等待是那么的漫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灭了。
苏乔仿佛瞬间被打了鸡血,倏地站了起来,紧张的死死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从里面出来。
苏乔踉跄着迎了上去,“医生,我爸爸他……”
“手术很成功,病人脱离了危险,现在在观察,半个小时后会送去病房。”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激动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苏乔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瘫软下来。
顾淮洲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她,免去了她险些摔倒的厄运。
“怎么又哭了?”他心疼的替她擦眼泪,“医生说已经没事了。”
“嗯。”苏乔哑着嗓子抽噎,“我知道……我太高兴了……控制不住……呜呜呜——”
顾淮洲无奈轻笑,俯身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苏乔的身体瞬间僵住,哭声也都奇迹般的止住了。
顾淮洲的唇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一触即离,但却像烙铁一般,留下了深刻的印记,直到此时,苏乔还觉得被他吻过的地方在隐隐发烫。
她茫然地瞪大眼睛,目光湿漉漉的看着顾淮洲,懵懂又迷离。
顾淮洲的声音也有点哑,但却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剩下的事交给我吧。苏乔,好好睡一觉,等醒过来时,一切就都好了…… ”
他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让苏乔纷杂慌乱的情绪瞬间稳定了下来,疲倦感如潮水般袭来,苏乔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沉睡……
看着怀里人恬静的睡着了,顾淮洲缓缓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进了病房。
苏振岳住的是高级病房,面积达到两百平方米,里面设施堪比五星酒店套房。
顾淮洲小心翼翼的将苏乔放到陪护房间的床上,又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转身出去。
医院走廊上,一名穿着白大衣的男医生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
医生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很白净,戴了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他是顾淮洲的发小,同时也是顾淮洲的家庭医生——郑文轩。
刚刚在走廊看到顾淮洲,郑文轩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后来看到秦晨,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打量了下顾淮洲,迟疑地问道:“刚刚那个,是苏乔?”
顾淮洲接过水,淡淡的应了一声。
郑文轩闻言神情立马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你怎么还和她纠缠不清啊?她这种女人……”
“闭嘴!”顾淮洲厉声打断他,“再敢乱说话小心我不客气。”
“喂!你还护着她?”郑文轩气的跳脚,“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