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主子?”
两人光顾着依偎了,忘了屏风后还站着个人,璟弘也唤了小福子进来,双双换好衣裳,洗漱完毕,璟弘便拉着瑾瑜去太后宫中。
永寿宫中,太后端坐上位,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半天未理下面站着的璟弘与瑾瑜。在参拜之后,太后只说了句“平身”,再之后就未吭过气。
瑾瑜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想起上次抽的巴掌,现在脸上都仿佛在疼。此时璟弘也面带笑容,讨好地等着自己母亲将茶喝完。
“叶芷菡。这名字不错,挺好听的。”太后终于开了口,“你先去忠勇侯府住几天,十日后,封妃大典将你迎入宫中。日后,你陪王伴驾,要克己慎行,若要让哀家知道,你做事有违本分,在宫中横生枝节,哼,哀家决不轻饶!”说完最后一句,太后将手中茶盏在桌上狠狠一摔,给瑾瑜吓得一个哆嗦,紧忙跪下。
“芷菡日后一定谨守本分,不让您操心。感谢太后今日再造之恩。”说完一个头磕在地上。
“嗯。”太后眯着眼睛,轻哼一声,表示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但是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璟弘急忙拉起瑾瑜,笑着道:“母后,芷菡她知道啦。那朕带她就先出去了。”
出了永寿宫,瑾瑜才觉得自己敢喘气,刚才都快要憋死了。心下嘀咕,太后这个脾气,璟弘却这般心软仁慈,这当真是亲母子?
瑾瑜实在是不放心春喜自己在宫里,便央求璟弘让自己把她也带上。
忠勇侯叶敖位高权重,在过去,他是唯一能和齐王一党势力抗衡之人,只是常年领兵在外,经龙武之乱方才回到都城玉林。叶敖是太后的同胞兄长,其妻为户部尚书之女闫氏。膝下三子一女,三子皆在朝中为官,一女则不必说,那就是刚刚被册封的皇后叶芷若。
这四个孩子皆出自正妻闫氏,忠勇侯也曾纳妾,甚至还养过外室,但妾室与外室很少诞有子嗣,就算有侥幸出生的,也都半路夭折。府中妾室,也经常有人离奇染病身亡,所剩之人,不过一二。叶敖与闫氏不甚和睦,但因闫家势力,也只能对妻子退让三分。
为防止身份暴露,璟弘命人将叠云轩内的那些衣物与小木偶全都付之一炬。瑾瑜生怕老虎送自己的匕首被发现,急得团团转。后来,春喜在无人之处掏出了那把匕首。
她言道:“那叠云轩里死了人,福公公命我拿衣裳过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以后大概回不去了。心想屋内没什么东西是要紧的,只有那匕首是万万不该出现在宫中之物,便悄悄藏在了怀里。”
瑾瑜感叹,幸好身边有这么聪明的一个丫头。她一把抱住春喜,摇来晃去,宝贝得不行。
“春喜,你可真是我的宝贝。”
瑾瑜将匕首贴着皮肤绑在大腿根部,心想要是将这匕首丢了,老虎回来不得吃了自己。
出宫那天,林霄为瑾瑜和春喜找来两套侍卫服饰。他告诉瑾瑜,侯府那边衣物用品都准备妥当,不用带包裹,到了侯府,缺少什么东西问府里要便是。况且伪装成侍卫出门办差,带着行囊恐遭人起疑,万一检查翻出什么就不好了。瑾瑜点头答应。
而后,林霄命手下驾车,自己与瑾瑜、春喜两人坐于马车内,拿着圣上手谕出宫办差,一行四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皇宫。
马儿走着官道,出了宫门,穿街过巷,来到市井。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还有挑着担子叫卖的小贩,两旁商铺挂的招牌幌子在风中微微摇摆。
瑾瑜掀开车窗的布帘,探出一半的脑袋往外瞧,过年时的热闹气还未完全过去,正月里的都城一派喜气洋洋。深吸一口气,感觉风都是甜的。
瑾瑜正高兴,就感觉被人按着肩膀,一把拽了回来。
瑾瑜回头,便对上了林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主子,在正式封妃之前您最好不要轻易露面,以免横生枝节。”
“嗯。”瑾瑜垂头,自知林霄说得有理,自己是一时太渴望外面自由新鲜的空气,举止冒失了。
春喜见瑾瑜有些失落,便拉过她的一只胳膊抱住,安慰道:“没事,主子,咱们以后日子就越来越好了。等回到宫里,奴婢每天给您梳漂亮的发式,簪漂亮的朱钗,还可以给您做我们家乡好多的小吃呢。”
瑾瑜被她逗笑,转眼马车到了侯府大门口。
林霄下车,向侯府门口的守卫递上名帖,守卫让稍等,他向里面通传。
过了一会儿,守卫出来,告诉林霄:“老爷吩咐,请几位移步后门。”
“敢问后门在何处?”林霄依旧面无表情。
守卫给指了个方向,再就没有吭声。
后门位于小巷内部,马车进不去。林霄让手下留在原地等他,自己带着瑾瑜和春喜两人,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后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子,似乎早就在门口等候他们了。
婆子带领三人在府内又是一通七拐八绕。瑾瑜打量了下府邸,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