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璟弘心情很好,早起由下人伺候了洗漱,便去上早朝。
外面的雪也停了,春喜为瑾瑜上好药,瑾瑜觉得今天也较为有精神头,坐在窗边,看着小院里明亮的太阳和白皑皑的雪地。
“春喜,你去拿些小木头和棉线来,对了,再准备一把剪刀。”
春喜拿来东西,瑾瑜便坐在窗边鼓捣起来。清晨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落在这个清丽绝俗的女子身上,鬓边的碎发随着微风轻轻浮动。
春喜一时看呆了,瞪大两只明亮亮的眼睛说:“主子,你可真好看。”
瑾瑜浅笑,继续鼓捣手里的木头,她有太多年没做这些小玩意了,手法有些生疏,但是制作过程与细节却是记得清的。
不一会儿,瑾瑜弄好了。但见桌上多了个三寸来高的木头小人,小人的头颈、四肢关节、腰腹都可以活动,甚至它的小眼睛和小嘴巴也可以开张闭合。它身上连接着多根细线,细线的另一头由瑾瑜的手指牵引。
春喜又惊讶又喜欢,头一次见到这么稀奇的玩意。
“主子,这是什么呀?”
瑾瑜笑了一下,指尖微动,木头小人便做行礼的动作。瑾瑜压低嗓音,给木头小人配音:“春喜姑娘,你好哇,我叫小木头。”小人的嘴巴随着话语声一张一合,好似这声音真的是从它的嘴里发出来的。
“哇,太有趣了。”春喜高兴得直拍手。瑾瑜手指再动,木头小人竟飞向半空中,在她们的头顶盘旋起来。
二人玩得正起劲,一声尖利的太监声从院外传入,打断了这一刻的美好。
“太后驾到!”
瑾瑜与春喜急忙跪地迎接。
太后带着一队仪仗,雍容华贵地挤了进来。
太后身形微有些发福,但面容姣好,一看年轻时定是个美人。她身着明黄色皇家礼服,上面所绣凤凰图案栩栩如生,头戴金簪玉钗,发髻高挽,气质高贵。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瑾瑜,许久也未让她起身。
“齐王妃?抬起来,让哀家瞧瞧。”
瑾瑜乖乖抬头,太后打量了下,只觉心中更气,这确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哼,狐媚子。你就是凭着这姿色勾引得皇儿魂不守舍。皇儿为了你,近日与朝中多位重臣翻脸。昨夜,他……他竟然还留宿在此!你还寡妇确实还真会勾引男人,真真是不要脸!”
太后越讲越气,抬手给了瑾瑜一耳光。
瑾瑜被扇倒在地。“主子!”春喜急忙跪着爬过来,轻揉瑾瑜的脸为其缓解疼痛,心中满是焦急,却也惧怕太后的威严。
太后身边的一名老太监也急忙伸手过来帮太后揉手,边揉边尖着嗓子,一脸谄媚地说:“太后息怒,为这贱人脏了您手不值当。就交给奴才我吧。”
“嗯。”太后轻哼一声代表默许。
这老太监使个眼色让跟随太后来的两个婢女按住瑾瑜,然后撸起袖子,一脸坏笑地靠近瑾瑜,准备继续扇耳光。
春喜急忙护到前面:“求太后饶命啊!求太后高抬贵手!”
“滚开!”老太监一脚踹开春喜,上前左右开弓,给了瑾瑜两个耳光。瑾瑜捂着脸默默流泪,将春喜拉到身后,她不希望春喜遭受牵连。
老太监打得起劲,正想继续,一个充满怒火的声音呵斥住了他。
“住手!”
璟弘推门而入,身侧跟着林霄,林霄后面是小福子和一众小太监。平日里璟弘过来都会将随行的下人留在院外,自己只身进来。今日他行之叠云轩,看见院门大开,门口的两个守卫跪在两旁,心叫不好。再往里走,便看见太后的仪仗停在院内。急忙忙推开门,就瞧见了这副情景。
璟弘看见瑾瑜红肿的脸颊,心疼极了。冲过去将她扶起,也并未向太后行礼,而是生气质问:“母后,您这是作何?”
“皇儿,哀家要替你除了这个祸害。”
“母后,儿臣的事,儿臣自会处理好。瑾瑜她不是祸害!”璟弘一手搂着瑾瑜的肩,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红肿的脸庞,眉头紧锁。
“你现在都要为了这个贱人跟哀家翻脸,还说她不是祸害?好,好,你这一国之君有威风了,你是要气死你母亲不成?”太后气得颤抖,身旁的老太监急忙上前安抚。
“季泽盛!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每日陪在母后身边都扇些什么风?平日里看你能讨母后欢心,便不与你计较。但今日,你动了你不当动的人!”璟弘很少发怒,但发怒起来便是雷霆之威。
季泽盛便是太后身旁的老太监,此刻他吓得哆里哆嗦,急忙跪下求饶。
“方才,你打了几下?”璟弘怒不可遏。
“两……两下……”季泽盛颤颤巍巍回话,心想还好没多打。
“来人!拉下去掌嘴两百!”
“皇帝!”打了太后最得意的太监,太后甚是不悦。“您这是打给哀家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