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的祭祀活动又要开始了,花姨寄来了一封邀请信,信上邀请我们四个人去观看活动,我本以为红娘娘会不屑一顾,没想到她看了信居然决定去看看。
我试探性的问她:“红娘娘,那个场面太血腥了,不然我们别去了吧,最近瑞哥身体也不好,不能走太远”
红娘娘低头看了看自己干枯的手,反问我:“小妹,你说你的家在隔壁镇子,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想过回去?”
为了让红娘娘收留,我随口编造了一个假身份,红娘娘很少跟我聊天,这突然的疑问让我不知所措,只得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当时离家出走前。。犯了一个错,现在。。现在还不敢回家”
红娘娘转过头,看向窗外,她用干枯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也犯了一个错,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造成的伤害,但是伤害依然存在,现在,或许就是我偿还的时候了”
听瑞哥说,两年前红娘娘刚来的时候是很漂亮的,头发利落的梳起来,穿着一身宝石蓝的长裙,看面相也不过三十岁的样子,笑起来爽朗大方,突然有一天她外出采药,回来后性格大变,再加上昼夜不停的辛劳让他迅速衰老,现在她双颊凹陷,佝偻着背,甚至能看见头上的白发,她不再打扮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救死扶伤的工作中,只过了一年却像老了十岁,没人知道她那天外出看到了什么,只听到她在夜里低声呢喃:“都是我的错”。
我猜测,信里的内容肯定跟那件事有关,花姨一定知道了些什么,我不在乎发生了什么,我只担心她会对红娘娘做什么,而红娘娘所谓的“偿还”,指的又是什么
一夜无眠,第二天,瑞哥按照惯例外出采药,他的咳嗽似乎更严重了,一般他喝了红娘娘做的药后就能入睡,但昨晚我听到他一直压抑着咳嗽声,红娘娘就没有让他跟过来,我牵着1903,跟着红娘娘来到了花姨住的宅子里,这里依旧是极致的奢华,只是花姨没有开迎接,直到走到祭坛前才看见花姨,她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长袍,透过领口,能看到里面内衬的是密密的绒毛,这是在城里难以见到的御寒设备。
花姨跟红娘娘简单寒暄了几句后,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小姑娘,我是不是见过你”
红娘娘一把把我护在身后,眼神中满是警惕:“那封信我看了,你还有什么话就说吧”
花姨又扯出一个笑脸:“天太冷,我们进屋吧”
花姨领我们进了一间屋子,在经过正门的时候,我发现原本坐在座位上的,那个萎靡的烂肉不见了,我才看清,在座位后面,是金色的三个字“永生阁”。
这间屋子很暖,跟外面的气温天壤之别,屋顶暖风吹来,我竟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花姨跟红娘娘面对面坐着,我跟1903被安排在更远一点的地方,一个屏风隔开了我们四个,起初我还能关注着他们的对话,对话内容无非就是感谢红娘娘无私奉献,扶城人的救星之类的话,再往后我就觉得人声越来越小,要耗费更多的注意力才能听清,眼睛也越来越模糊,努力睁大眼像用尽了所有了力气,我想着索性闭眼只用耳朵听着,耳边又出现了很多杂音,像很多人奔跑着,呼喊着,我也加入其中,我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干渴的厉害,想喝水润润嗓子,伸手却触摸到一个冰冷的物体,我一下子惊醒,发现自己正处于黑暗中。
我再次伸手摸了摸这个冰冷的物体,原来是1903,我轻轻呼喊他,没有反应,继续摸索着周围,我试图寻找光源,身边的杂物很多,我推开一部分,雨雪顺着门缝吹了进来,把门打开一个缝,看到地面被雪覆盖着,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再次关上门,仔细回忆发生了什么。
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房间了,我试图沿着墙壁摸索,但房间里的杂物实在太多,有时还能摸到一些软绵绵的东西,我再次尝试唤醒1903,还记得还路曾把手放在1903的头顶上,说是要记录身份信息,当下我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试着把手放在了他头顶上,很快,一些像电线一样的东西缠绕在我手上,1903的头顶发出微弱的绿光,我再次呼唤他的名字,他终于苏醒了过来
“数据传输完毕,是否替换”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眼下能唤醒1903就是最好的结果。
“替换”
“替换完毕,检测到异常信息源,更新数据库。。。上传完毕”
“主人,1903已被唤醒,请下指令”
我对这种冰冷的语气感到不自在,学着还路的语气说“更换好友模式”
“您无权访问该项程序,请更换指令”
我后背一阵发凉,一股悲伤从胸膛涌了出来,我反复尝试朋友模式,得到的只是一声声
“您无权访问”
“您无权访问”
“您无权访问”
“。。。。。。”
“查看上一条信息”
“已为您调取上一条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