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紧闭,上面的装饰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只觉得这城门雕花刻画的有些造作,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个城主的物质资源有多丰富。
左右紧邻的就是山,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的,我壮着胆子拍了拍门,心里谨记少年曾说过这里人都很好的。
大概一刻钟后门后传来了声音,我后退一步以示礼貌,门开了,在看到人之前先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气,像花香,这味道太过浓烈以至于我头有些昏昏沉沉的,镇静之后再看,一位看起来约三十岁的女子站在我面前,她的头发盘起,上面缀满了闪亮夺目的珠宝,每一个珠宝又精心的被各种造型的金饰包裹,她身穿一件丝制长裙,外面罩着一层薄纱,即使是一层简单的薄纱,上面也用金线密密的缝上一些图案,我对上她的目光,一双媚眼笑盈盈的看着我,朱唇轻启,充满魅惑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我瞬间觉得,这样脸即使再浮夸的造型都能撑得住,跟在她后面,香气一阵阵的袭来,路两边有些穿着红衣服的人似乎在举行什么活动,终于,走到了一个像是主楼的地方,我一层层的爬上楼梯,期待着能看到怎样奢华的场景,走到楼梯尽头,女人先一步走进大门,坐到了一个男人身边,男人见他来了,摸了摸他的脸,两人相视一笑,看得出很恩爱的样子。
但此情此情,我却想不出任何赞美的词汇,因为这个宛若天仙一样的女人,正依偎在一个肥硕又皱巴巴的男人身上,我看不出他的年纪,总觉得他好像活了很久很久,以至于皮肤跟肉一直长,长到曾经量身定做的椅子都容不下他了,肥肉几乎要从椅子上流了下来,男人一开口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的嗓子里好像黏着一块陈年老痰,随着他说的话上上下下,而且没说几句话就要停下来歇一歇,在表达了对我的欢迎后,后面的介绍都由那个女人完成,她让我叫她“花姨”,白衣少年已经向他们介绍过我,会为我安排一个房间,只要我愿意,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我表达了万分感谢后跟着花姨来到一个房间,在路上我悄悄的打量了周围的环境,虽然环境确实奢华至极,但地方其实不大,与其说是一座城,不如说是个大户人家而已,只是用城门迷惑了来往的人。
向花姨道别后我在自己的房间坐下,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也准备收拾收拾入睡了,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打开一看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她说花姨希望我来看看他们这里的祭祀活动,并还因为自己要做主持不能亲自来邀请我表达了歉意。
我忙向他道谢,跟着这个孩子来到了祭坛这里,祭坛就在主楼的门口,我来时看到穿红衣服的人应该就是在准备祭祀活动,花姨站在阶梯最高的一层,面前是个直径约十米的大缸,我很好奇这个缸平时藏哪了,在缸的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凌乱的红色布条,缸外又是一圈人,穿着红色衣服,有男有女,我数了一下,总共二十五个人,基本上是十岁到十五岁左右,花姨站在高处,不时有人往缸里扔东西,我悄悄问带我来的孩子这扔的是什么,他说扔的都是这些人自己的东西,我很奇怪,这么大的缸东西扔进去得多难找啊,就在这一片寂静中,东西好像扔完了,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突然,花姨的声音划破夜空“祝福降临吧!我的孩子们!”
轰隆隆的声音传来,这些人脚下的砖突然被抽走,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掉进去,再过了一会,洞里冒出熊熊大火,中央的缸一阵一阵的发出光芒,缠绕的红布像有了生命一般越缠越紧,受到了更多的挤压,我看到地上慢慢流出了鲜红的液体,这液体是什么,我不敢想,我静默着观察周围的人,他们神色各异,却没有一个人像我一样表露出恐惧,人群中还有跟缸周围的人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他们的脸上呈现出诡异的期待,在火光亮了二十五次后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我再也受不了了,脚步颤抖着向后撤,没有人注意到我,我继续默默后退,从第一排慢慢挤到了第二排,每一个被我的动作吸引的人我都很害怕,但我最怕的是站在那高高站台上的人——花姨,我怕跟她的眼神对上,更怕不知道她的动向,在我眼中,她似乎变成了一个魔鬼,好像我的心思她都能知道,我继续向后退着,虽然前面拥挤着层层叠叠的人群,但我知道花姨在上面完全可以看到我的动作,我怕她这时戏剧性的来一句“抓住她!”
所幸,并没有人阻止我,人群面对祭祀,我们的身后就是大门,此刻大门敞开,恐惧压的我喘不过气,走出门,我看着这条孤零零的路,如果他们追来,很轻易就能抓到我,趁没有人注意,我找了个豁口爬上山,我想着,绕过这个宅子就行了,但爬到高处才发现,宅子正堵在路的中间,一边是我来时的路,另一边是一个繁茂的城市,这个宅子,是这个城市的出口,此时这个城市里,还有许多人正朝宅子里走,我不禁想起那些迷信的村子,因为外来人不懂礼节,把他们折磨致死的桥段,我的心跳的很快,甚至不敢完全站直,只一股脑朝山更深处跑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身上被荆棘划开了很多口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