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琛就是泼皮无赖。
与他对话，总是牛头不对马嘴。
沈知语要谈及的学习问题，他总能四两拨千斤，绕回到他的个人问题上。
但也不是没回应她的话题。
只是每次都简短回应，然后快速扯回他想聊的话题。
前后交流一个小时，沈知语口干舌燥，还没起到一点效果。
谈话质量，很差！
唯一的优点，是沈知语，不哭了。
她的情绪什么时候转好，也不记得。
只知道，聊着聊着，氛围逐渐松快。
霍霆琛还会问她的工作情况，会关心的说：“你的性格不合适当班主任。霍天这种熊孩子，能气哭你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只是上班，拿那么点死工资。要你委委屈屈，可不值当。”
沈知语感谢他对自己工作的理解，但当她说回，要他好好管教霍天时。
霍霆琛又装傻了，“其实，霍天跟我当年比起来，算很乖了。你说是么？”
“……”
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她几次三番，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
入秋后，天色暗的早。
待到他们结束谈话，走出教学楼，夜幕已降临。
晚间的秋风微凉，徐徐吹过时，突然的寒意还蛮刺激的。
沈知语不由打了个寒颤。
霍霆琛做出脱风衣的动作，才褪到一半，就被沈知语洞悉。
她忙不迭伸出手，把他褪到手肘的外套拢回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想都别想！”
霍霆琛被逗笑，“还这么防我呢？以前就不给一点机会，现在该松松了。”
他歪头倚近，故意往她耳垂吹气，“我混得可一点都不比周廷威差。我家老头的集团，现在，是我在管。你就不想攻略攻略我，以后当个豪门太太？”
沈知语厌恶他留在耳畔，凉飕飕的风，伸手推他，“你走开。”
这时——
萧默言安排给她的两名保镖也赶到了。
他们站在沈知语身旁，隔开霍霆琛与霍天，给她划出一片安全距离。
“这两什么东西？你一个初中老师，都搞这排场了？”
霍霆琛有被惊到。
但令他更为吃惊的，是紧随其后，立在沈知语身旁，另一道更高大的身影。
这西装革履，道貌岸然，从高中起，就顶一张他想胖揍100拳的冰山脸的男人……
除了萧默言，还能有谁？
霍霆琛跟萧默言，一直势如水火，见面即是有风战场。
高中毕业后，两人更是老死不相往来。
几乎多年不碰头，甚至商业局都不会凑到一起的两人。
今天，竟然会以这种形式见面。
看到萧默言的手掌揽在沈知语肩头上，霍霆琛眯起双眸，眉尾高挑——
什么情况？他又慢人一步？
“怎么会是你？”
萧默言先发制人，启唇相问。
“巧了，我也想这么问你的。”
霍霆琛扬起下颚，猛然发现，视线竟然无法仰视？
又长了？
“我来接女朋友。”
萧默言落在她肩膀上的大掌轻揉了揉，以示主权。
沈知语抿紧嘴唇，不予解释。
萧默言，占有欲是强的。
高中时，就会在霍霆琛面前，标榜她是他的所有物，以此逼退霍霆琛。
现在，他们有实质性的身体关系，他就更有标榜的资格。
沈知语没敢想太多，只当是他帮自己处理了霍霆琛这个麻烦人物。
“女朋友？”
霍霆琛微微歪头，食指在蓄起胡渣的下巴摩挲。
持怀疑态度，“你们，能交往？吹呢吧？”
“怎么不能？”
很凉的声音回应，萧默言黝黑的眸间溢出敌意。
那些年，霍霆琛给他带来的危机感，竟然没有消逝。
依然能在他的脑海间，敲响警钟！
“你们能交往？”
霍霆琛第二次问，是俯身，眯起眼，问向沈知语。
别人不知，可他很清楚……
当年，萧默言的母亲是怎么贬低沈知语，把她攻击的一文不值，锤入泥里！
所以那年，萧默言固然是众人眼里，极有可能与沈知语谈恋爱的对象，霍霆琛也觉得，自己不是没有胜算。
萧默言家那位拖后腿的妈，可是沈知语跨越不了的心理障碍。
沈知语避开他审视的眸，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有一件事，萧默言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