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昭猜测的没错,正是黄球抢走了杏儿。
黄球这家伙,虽然身材瘦小,但却有着不一般的身手和机灵劲儿。这都是因为他多年来一直从事着“特殊”职业——爬墙头、做梁上君子、偷人、偷东西。每次被人发现后,他都要拼命地逃跑,久而久之,他的身体变得异常轻健,行动也愈发敏捷。
他原本打算找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悄悄地爬上曹家的墙头,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杏儿带走。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端午节那天,杏儿竟然跟班昭一起上山去了。
机会难得,他于是一路尾随着杏儿和班昭,上山的时候没寻找机会。下山的时候,找一个僻静地方,由同伙儿车淡一把夺过她的艾草,黄球则迅速背起她就朝山下跑。
“啊!”杏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黄球捂住了嘴巴,身子腾空而起。杏儿拼命挣扎着,但她哪里挣得脱黄球的束缚?
不一会儿,已是到了他们事先停在大路边儿上的马车跟前。黄球把杏儿扔到车上,杏儿张嘴大喊救命,却被做惯此事的黄球拿抹布一把堵在嘴上;她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被他用绳子捆住了。
两个人得手后,由车淡驾车,一溜烟地跑远了。
因为抢人的时候,郝贤大喊了几声,黄球十分害怕有村民发现后,来追他们的车。
因此,他虽然在车厢里,却伸出脑袋来,一个劲儿地催驾车的同伙儿:“快跑,快跑!”一边催,还一边不时地扭过头向后面张望,看是否有车追赶。
而且他们不敢走大路,专捡小道,一路上绕着弯子,曲折迂回而行。
“哎哟,黄球,你别催了,催得我都要尿裤子了。”车淡苦笑着说。
“别废话,赶紧跑,要是被人追上了,我们就完蛋了!”黄球焦急地催促着。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催了,我会尽快的。”车淡无奈地回答道。
他们沿着小路一路狂奔,不时地急转弯,搞得黄球在车厢里东倒西歪,差点没把他给甩出去。
“我说,黄球,你能不能坐稳点,这样我怎么驾车啊!”车淡抱怨道。
“我也不想啊,你开车能不能稳点,别老急转弯啊!”黄球没好气地回答道。
就这样,他们在小路上狂奔了好久,终于觉得安全了,才松了一口气。
这可苦了杏儿,她被扔到车上,五花大绑,嘴巴也被封上。车子飞快地行驶着,剧烈颠簸,她的头也如皮球一样,在车板上弹来弹去,弄得她头晕眼花。再加上刚才被抢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稍稍清醒一些。
这个时候,黄球的大脑袋缩进了车厢,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只看一下那一脸邪气的黄球,就万分厌恶,紧张地仿佛要马上窒息了。要不是动弹不得,真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好在黄球此时并没有理会她。而她想破脑壳儿,也找不到脱身的办法,只能这在剧烈的颠簸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去了县城,今晚咱们还回家不?”车淡问道。
“回你个球家,要是让那个假冒县令的丫头片子找到了咱,那不就露馅了!”
“只怕她一时猜不到是咱们干的吧!”
“猜不着?”黄球问道,“那个郝贤,你是怎么处理他的?”
“我只是推了他一跤,为了这档子事儿,犯不着背条人命啊!”
“也是,我认识他,他爹在长安城大有来头,但愿别推出事儿来,否则,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黄球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安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个小崽子可都把我们看清楚了,说不定这会儿,就告给那个假县令了。”
“那,那咱们还是在外面躲几天吧?”车淡小心提议。
“躲几天?你怕他个球!”黄球满不在乎地说。
“你不怕他,今晚为啥又不回去?”
“我只是不想再闹到县衙,毕竟——”
黄球话没说完,突然,“哐当~咚,咚!”毫无征兆地,车子一个急停!黄球的脑袋被狠狠地撞在了车厢前面横杆上,顿时眼冒金花!
他马上探出头来,一边揉着迅速鼓包的额头,一边大声嚷嚷:“你小子咋开车啊,撞死我了!”
话还没说完,黄球疼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却瞥见路的正中央停着一匹高头大马。
他正要质问骑马的人:“好狗不挡道,你在路中央挺尸是怎么回事?”可是很快,他那已经撞晕了的大脑,依然清楚感觉到眼前的人好生熟悉!
这,这不是衙门里的捕头张虎吗?
耗子遇见升级版的猫,黄球下意识地要把脑袋再缩回去。可是,已经晚了。
“怎么开车啊,想飞起来吗?谁给你胆子,让你在县城附近这么放肆了!”张虎质问道。
原来,车淡刚才跟黄球聊得欢,以至于马上要进城了,还毫不知觉,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