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过了几天的清闲日子。
她先把自己扯的布料给到李家大嫂,托她帮小乙做一身贴里,那大嫂见了布料便道:“这小乙,还没恢复呢?”
陶若筠笑笑不答。
李家嫂子叹气:“这下你岂不是要一直养着他。”
陶若筠道:“倒也还好,人听话,也能帮我做些事,不然我一个人住着,也挺吓人的。”
李家嫂子听了,悄悄凑过来:“他夜里没对你做些什么吧?”
陶若筠听了,脸颊一红:“没有,他……他挺乖的。”
小乙在这方面确实没得说,从来没在夜里做过冒犯她的事。
李家嫂子却叹气:“唉,其实小乙人长得不错,年纪也合适,虽然看起来比你小,但也算壮实。要是不傻,你们凑一对儿也挺好的,你也有个帮衬。”
陶若筠听了,低头不言语,李家嫂子也换了个话题:“看这情况,他要是一直没想起来,你给他做冬衣不做?”
一般耕农家的女子收入就那些,种地种菜,让家里夫主挑出去卖了赚些银钱。要是能接到帮人做活缝些衣衫,都是很好的事情,陶若筠心里明白,她也是这样想的。
她打小没有母亲,也不会女红,一门心思在酿酒上,所以这些事情她做不了,至多衣服破了她缝一缝,做一件衣服实在是不会的,她就是有心把这个活给到李家嫂子。
“到时候还在的话,要做的,我爹的衣裳”陶若筠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不想把自己爹爹的衣裳给到小乙穿,一方面是想留着爹爹的东西,另一方面,是她不想太亏待了小乙。
她对小乙的感觉,很奇妙,说不清。
“那要是还做的话”
“到时候还要麻烦嫂子,帮我缝的好看些。”
陶若筠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要让李家嫂子帮她缝衣服,李家嫂子听了自然高兴,额外的收入又多了一份。
“好好好,到时候你拿布料过来,我一定给你做到满意。你现在去把小乙叫来,我给他量量尺寸。”
陶若筠应了,回去叫小乙过来量尺寸,小乙走到院子里,却被李天纵拦住了。
“小乙哥,快来看我昨晚抓的鳝鱼,好大。”
小乙听了忙跑过去看,陶若筠也凑过去看。
只见三条比拇指还粗的鳝鱼正趴在屋檐下一个装了水的陶盆里,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
小乙有些好奇,想伸手去捅,却被陶若筠拦下了。
“鳝鱼很凶的,咬人,别用手碰它。”
小乙听了,把手一缩,李天纵递给他一根小木棍,几人好奇的对着鳝鱼戳了几下。
那鱼劲大,绷的紧紧的,怎么戳也不肯游动,让人看不出生死。但陶若筠知道,鳝鱼就是这样,死了才软,活着的时候完全是犟种。
小乙觉得无聊,陶若筠便拉着他走开,找李家嫂子量尺寸去了。
衣服的事情交给李家嫂子,陶若筠要去地里挖马齿苋,她家的蔬菜不足了。
野菜最丰富的日子是春天,马兰头黄花菜香椿头荠菜蕨菜春笋,一堆一堆的,上午挽着竹篮出门,不到晌午回来必定满满一筐。
可眼下是夏末,最丰富的就是马齿苋,菜地里一长一大片,比养的蔬菜长的还多还快。
她选在傍晚的时候去地里挖,白天里太热了,尤其是晌午,人站在地里晒很容易中暑。
这个时节,要是走在村里的路上,你会发现连野狗都躲得不见影子,水田的水都是热乎的。
除了蝉是热闹的,其他都是安静的。
倒是小乙,自打那天在堂屋午睡了会之后,便爱上了在堂屋睡午觉的习惯。
堂屋后面的窗户开着,风经过后面密密的树丛再穿过堂屋,擦过人的身子时,能感受到树荫的清凉,给人带来短暂的关于森林的记忆。
前两天做的酒曲,在经过三天的闷热之后,终于长出长长的菌丝。
陶若筠把竹筐搬出来,将长满菌丝的酒曲按掺的草药不同,分开摆放,用竹篾盘滚过一趟之后,那菌丝便紧紧的裹在了团子上,然后将团子放在通风阴凉的地方慢慢阴干,等阴干了再到太阳底下晒。
倒是要特别注意避开午间的暴晒,不然就会发现一个个团子碎裂开来,品相变得极差。
一个制作成功保存适当的酒曲,可以存放五年之久,陶若筠现在用的老曲,还是自己父亲当年留下的,可以说她现在用的每一个酒曲,都有父亲的心血在里面。
陶若筠觉得,这也是一种传承。
这天晚上的时候,陶若筠做了一碗马齿苋。
马齿苋清洗干净,用热水烫过捞出,用刀切的碎碎的再加一点油和盐搅拌均匀,最后添加面粉,让马齿苋均匀的裹上一层薄薄的面粉。
锅里下干净的米和水,烧开舀出米汤,再把装着马齿苋的碗放进锅里,连同米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