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沈南山被沈知言所蒙蔽倒也情有可原。
但是今日,沈知言是贴着她的脸上将她里里外外辱了个遍,沈南山要还看不出来,那他这个国公爷也算是白当了。
“看明白了又怎么样?谁让你之前那样待她的?”
崔绾容:???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受此大辱,换来的却是丈夫这样一句话。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沈南山。
却见沈南山只是冷冷一笑:“我曾经不止一次劝过你,让你对她们姐妹二人好一些,可是你怎么做?”
“事情做得太毒,报应来了吧?”
“沈南山,你……你说的这……这还是人话吗?”
崔绾容哆哆嗦嗦半晌,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然,你还要我说什么?你自己也不想想,你以前是如何对她们的,知言是人,又不是神,她心里怎么会没有怨气?
我可警告你,以后知言要是对你有什么不满,你就受着,她现在好不容易受了宠,你绝不能误事!”
沈南山说完这话,一拂袖,上了马车。
呵……
呵呵……
崔绾容看着决绝离去的丈夫,忽然笑了。
她明白了,她都明白了……
沈南山在乎的才不是沈知言受没受过委屈,他心中所在乎的,从来都只有他的官位和前途。
琳玥已经不在了,他需要后宫的助力。
沈知言现在正得盛宠,自然比自己这个母家失势的年老色衰的女人有用得多。
沈知言想做什么有什么重要的?
重要的是,沈知言现在比她有利用价值。
这……便是她的丈夫……
与她同床共枕了数十年的枕边人,人人口中称赞的好郎君……
他的血都是冷的……
比起为沈知言出头,这样的结论才更让崔绾容绝望。
这一刻,崔绾容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可她却不能就此倒下,她知道,沈知言的目的绝不仅仅于此,她不会就此收手的。
她若不动手,她,还有她的子喻都会被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的丈夫不管,那便只有她了……
她和沈知言,注定只能活一个。
“哎呀,这是什么?”
恰好在这个时候,前头的沈知言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发出了一声疑惑,崔绾容的瞳孔随着她的动作随之一阵。
那跟在沈知言身后的凝珠似乎掉出了什么东西。
凝珠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
围猎都已经结束了,可是她和大公子的事情还没有敲定下来……
本来大公子是答应过她的,等秋猎结束,他就去找姝嫔娘娘,把自己要过去。
可是秋猎刚开始,他就出了那样的事,自己也再联系不上他了。
眼看着已经再没有退路了,凝珠怎能不急?
然而这个时候,小娥从她身边而过,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凝珠正吃痛,转过身想要找小娥对质的时候,却见一个东西晃晃悠悠落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
沈知言未等凝珠反映过来,已经伸手捡了起来。
凝珠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张叠好的信纸。
“奴婢也不知,是从凝珠身上掉下来的。”小娥在一旁应道。
“是吗?”
沈知言看向凝珠问道。
可是凝珠的脑子却是懵的,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信纸啊……
方才小娥撞她一下,信纸便出现了,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凝珠压根儿都没看清楚。
却见沈知言已经将信纸打开了,上头写着两句诗。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穷尽。”
沈知言将那诗念了出来,脸上似乎带着疑惑:“这个字,好生眼熟啊,像是……大哥的字。”
凝珠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却见沈知言忽然笑了一下:“哦,这下头写着呢,展绥,这不就是大哥的字吗?凝珠,你和大哥,是什么时候的事?”
沈知言声音可不小,这围场还有这么多人,自然是都听到了。
凝珠胆战心惊,立时便跪了下去。
“娘娘,奴婢没……”
“嗨呀,你这丫头,若是和大哥早生了情意为何不来和本宫说呢?本宫也不是那样刻薄的人,你伺候本宫这些时日,本宫自是会为你做主,让大哥把你收入房中啊。”
凝珠原本想辩解的,却被沈知言打断了。
那辩驳的话却含在口中说不出来了。
娘娘说……让大公子把她收入房中?
“姝嫔娘娘在说什么呢?”正在这个时候,崔绾容过来了。
“子喻怎么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更不可能把她收入房中,姝嫔娘娘,子喻虽是男子,但也有名声清白,他一向洁身自好,您怎可红口白牙,一张嘴,就这样污人名声吗?”
开什么玩笑?崔绾容还指望着给沈子喻寻一门好亲事呢。
沈子喻虽然于功名上占时无望,但是他至少还有一个好的家世,容貌、才华都是一等一的出挑,想要寻上一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