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车来的保镖身材魁梧,黑色短袖下,那鼓块的肌肉仿佛要胀出来似的,他只比魏泽骞矮了一点,朝着魏泽骞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喊道:“大少爷,请您跟我上车吧。”
魏母就坐在汽车内,高傲地注视着一切。
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明桉心里隐隐有些担忧的情绪在。
就在那黑衣保镖视线即将扫到她的身上时,站在一旁的魏泽骞忽然将她整个人都往后拉了一些,遮挡在她的前面。
男人语气不佳,阴沉沉地开口道:“让开。”
他要带她下山,这意思很明显。
闻言,黑衣保镖转过了头,请示一眼坐在车里的女人,然后他说了句“抱歉”以后,就想强行压着魏泽骞上车。
魏泽骞身上的肌肉虽不如他那般夸张,但也结实有力,他眼底快速划过了一丝戾气,就在保镖的手即将碰到他时,反扣住,向下扭着。
保镖也不是吃素的。
二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魏泽骞虽不落下风,但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明桉,怕还有一个司机会对明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分神的间隙,就被这保镖给推到了一块假山石上。
他“嘶”了一声,背部很疼。
像是撕裂了一般。
“魏泽骞!”明桉脸上满是不安的神情,她睫毛发着颤,很想上前去,却被那位开车的中年男人给拦住了。
保镖低下头,尊敬地说道:“大少爷,对不住了。”
“你就听夫人的话,上车吧。”
他话音刚落,魏泽骞就将他推开。
保镖反应也快,不过,这次换他被推到了身后的那块巨石上,他看见魏泽骞挥起拳头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只是耳边掠过了一阵疾速的风。
魏泽骞攥紧的拳头,最后打在了那块假山石上。
空气里,隐隐有血腥气味。
“大少爷”
保镖也很无奈,他拿着工资,自然就是受人差遣的,如果夫人不喊停,就只能继续“打”下去。
明桉实实注意着,当看到男人的指缝间又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时,眼睛都酸涩了起来。
她用尽全力,推开挡着她的司机,然后向那块假山石跑去。
场面一下子就变得混乱了起来。
魏泽骞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他的手很疼。
却还是,紧紧握成着拳头。
就在保镖准备再次动手时。
那车内,总算是响起一道薄情的嗓音,淡淡说道:“够了。”
“不要在这里扰了佛祖们的清净。”
保镖灰溜溜地上了车,甚至都不敢和魏泽骞对视一眼。
“魏泽骞,你有没有事?”明桉眼里写满了紧张与担心,她真不敢相信,竟然会有母亲允许别人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
男人“嗯”了一声,要她别担心。
就在魏母准备升起后排的车窗时,魏泽骞走了过去,身躯将背后的阳光挡住,他脸颊冷漠,眉眼间都堆满了阴鸷感。
“你有什么事?”魏母皱眉问道。
下一秒,那串西周玛瑙的手串被魏泽骞从车窗外扔了进去。
他压低着嗓音说道:“你别脏了她。”
手串正好砸中了魏母的腿。
有些痛感难以忽视。
就是这一举动,直到汽车的窗户都升上去,车内冰冷僵硬的气氛仍然未得半分缓解,像是结了冰似的,温度零下。
坐在前面的司机和保镖压根儿就不敢开口说话。
而后排,魏母一偏过头,就看见了在不远处的寺庙门口,魏泽骞正牵着那个女人的手,一步一步走着。
她冷笑了一声。
“夫人,大少爷似乎去了江市以后,真的变了很多”司机斗胆说道。
他眼睛不停地张望着后视镜,又问道:“二少爷二少爷是不是也快回来了?”
“闭嘴。”
魏母再次冷漠出声,那串西周玛瑙的手链被她拿起,用力地扯着串在珠子里的皮筋,好几次,皮筋细到都像是要断裂了一般。
她视线一瞥,注意到了有只黑色的小狗正在门旁的草丛里钻着玩耍。
又想到刚才,那两人蹲在草坪上,一起看着这只蠢狗,脸上流露出几分厌恶。
“叫庙里的和尚去把那只野狗给我从山上扔下去,畜生东西,竟也敢在我魏家修缮的庙里放肆。”魏母命令着。
她兴许是因为头有些疼,干脆闭上眼睛,养起了神。
反正那两人也不会撑得太久。
她本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魏泽骞将人养在外面,不触犯到魏家的任何利益,他今天的反应,却是如此出格。
不过,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