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之死》是埃里克导演历经数十载拍摄出来的电影,没有任何预告片,甚至出演的几位主演也都没有什么显赫的名声。
明桉会很想看这部电影,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她本来就很喜欢这位导演的一些意境镜头;二是,这部电影也是导演所宣布的封山之作。
如果电影展上看不到的话,兴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看到了。
因为不一定会在院线上映。
魏泽骞带着她坐在了视野最好的第三排位置。
不同于寻常的影院,白色幕布搭在舞台之上,被设计得很有典礼风格,每张椅子上也都铺着白布。
又像是一场肃穆的葬礼。
电影尚未开始,周围的人也都坐得稀稀疏疏的。
明桉稍微用手撑了一下自己泛酸的腰,转过头,好奇问道:“你是本来就收到了这个电影展的邀请吗?”
“还是,你知道我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展,特意带我来的?”
她突然想到了不久之前,在办公室里时,这个男人接的一通电话,似乎也有聊到这个事情。
会是同一件吗?
他从那会儿就开始计划了
魏泽骞懒洋洋地笑了一声,低声回答道:“有什么难猜的。”
“你高不高兴,全部都写在脸上了。”
吃到冰淇淋,她就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如果他说了一句,那小脸立刻垮下不说,嘴巴也撅老高,能挂上油瓶了。
明桉小声地“切”了一下。
没过一会儿,她不甘示弱地回答道:“那你也猜到我的手很小了吗?”
“”
身旁男人发出不爽的“啧”的一声。
明桉笑得都伸手捂住嘴巴了。
直到七点整,电影才正式开始播放。
随着灯光渐渐暗下,黑色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串花体的孟加拉文,也没个翻译,周围不少窃窃私语声,都在猜测着。
明桉也看不懂,直到过了两秒钟,有同样是孟加拉文的署名出现,她看着有些眼熟。
——是泰戈尔?
恰在此时,身旁的男人凑到了她的耳边,为她翻译道:“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明桉眨巴了两下眼睛。
早该猜出这是电影名字的来源。
但是她没想到,魏泽骞竟然连孟加拉语也懂。
她很认真地观影着。
电影内容很有魅力,是讲的一位名叫“夏花”的女性,绚丽却又糜烂的一生。夏花是各方面都很平庸的普通人,生活在伦敦最乱的街区。
她以保姆的身份,抢了一个出生于富豪家庭的婴儿,却又自私地不管这个孩子,平常生活所需靠在超市里偷窃,后来遇上了个贪图好色的虚伪男人。
嫁给了对方,又杀了他,想继承财产。
抢来的儿子一直都与她不亲,直到她后来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才有一段较为温馨的时光,可是当儿子得知自己本该一生荣华富贵时。
用枕头,蒙死了夏花。
明桉被电影结尾一段黑白快速闪回记忆的镜头而深深震撼,她的只言片语根本无法概括整部电影。
直到影片在十点整结束时,都久久不能回神。
展览厅的灯光重新打开以后,她才深吸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那只一直在她后腰上轻轻按摩的手也终于停了下来。
明桉转过头,看着在默默转动手腕放松着的魏泽骞时,才意识到,原来这个男人刚才一直都在给她揉腰。
并不是她电影看得太入迷,才感知不到腰酸。
执导电影的埃里克导演不在现场。
有个也是华裔的年轻人,大概也是位青年导演,在影片字幕都没有完全播放完时,就急不可耐地跳上了舞台,批判起来:“这种电影拍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三观、道德也太不正常了吧。”
他唾沫横飞,好像是刚才有什么垃圾脏了他的眼睛一样,“恕我直言,有些导演仗着自己的名气大,就开始乱拍电影了,我甚至无法想象这电影日后如果在我的国家上映,将会带坏多少女人!真是太烂了!”
明桉拧紧着眉头,完全无法认同这番话。
她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生疼生疼的。
电影展的负责人也缓缓走上了舞台,相比刚才发言的年轻男人,他优雅得像是一盏黑白时钟,温润出声道:“很欢迎各位积极分享对《夏花之死》的真实想法,这也是埃里克导演喜闻乐见的。”
“在座的各位,如果有想反驳刚才这位男士的人,请您主动走上舞台吧。”
明桉犹豫了一下,还是死死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她个性使然,即便能和相熟的朋友玩得很好,却不太能够习惯接受太多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