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桉扶着魏泽骞上了电梯,这男人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她的身上,害她都无法伸出手臂去摁楼层数字了,好不容易摁到,颇为埋怨地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重!”
魏泽骞“哼哼”了两声,稍微自己站直了些。
他也没示弱,别过头,在明桉耳边,压低着声音调侃道:“在床上的时候。”
“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他也充分理解。
这小姑娘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翻脸的速度经常比翻书还快。
明桉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东西,两边脸颊都泛红起来了,她一言不发地缩在电梯角落。
两人之间,若即若离。
旖旎着一股难言的感觉,令月光都糜烂。
一直到明桉开门后,周遭空气瞬间就寒凉了下来。
魏泽骞盯着入门玄关处的两大箱东西,随手拿出一样,就是他自己的内裤,箱子角落里还有一排甚至没拆封过的保险套。
这让他人生第一次有了一种被“扫地出门”的感觉。
他转过头,视线看向一旁在装作很忙,到处乱摸的明桉,眼皮耷拉着问道:“不跟我解释一下?”
明桉清了清嗓子。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经过宽敞的玄关走廊时,她的脚还踢到了那箱子一下。
听到魏泽骞要她解释时,嗓门拔高,理不直气也壮,“解释什么?”
“你刚才才说完这是我的房子,那我身为房子的主人,难道没有权利随意处置一些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吗?”
她太吃不得一点的亏了。
但是抬起头,与面前的这个男人四目相视时,明桉还是心虚了一阵。
她想着,要不还是道个歉,然后自己卷铺盖走人比较好。
下一秒,靠着白墙的男人伸出手掌,轻轻地在她头顶上摸了摸,笑着回答道:“没关系,只要你愿意继续住下来,这些东西随你处置。”
“包括,我也是。”
明桉听着最后一句话,眼眸不经意一颤。
她撇开魏泽骞的手,独自往屋里走去,如果不是在往玻璃杯里倒矿泉水时,不小心洒出一大半,都出卖不了她现在外表的镇定。
这间房子,魏泽骞也是老熟人了。
来了以后,他就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接过明桉给他的杯子时,眉头一皱,“我平常会给你倒冷水喝吗?”
哪次他不兑一半冷的,一半热的。
明桉心里涌过一阵莫名的烦躁,倒也没开口说什么,重新拿回杯子后,又往厨房走去。
这一次,她开了冰箱。
从冰箱里拿出没开过的矿泉水,往杯子里倒。
魏泽骞再次接过,点点头,沉默地喝了一口。
他刚放下杯子,就“嘶”了一声,是那只被棒球棍打到的手臂,一动,就有牵扯的疼痛感。
“我看看呢!”明桉满脸担忧,冲到了沙发边上,她蹲下身,认真地观察着这男人的手臂,有些地方发青,有些地方则是磨破皮,还出了血。
明桉起身说道,“你等一下,我去拿药箱过来。”
魏泽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总算满意地勾了勾唇,他懒洋洋地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意识到不对,又立刻调整了姿势。
将那只受伤了的手臂,故意摆在身前。
他半眯起眼,看着过了一会儿拎着药箱小跑过来的明桉,还挺享受这小姑娘拿着棉签,蘸着碘伏,在他手臂伤口上擦抹的感觉。
不是不疼。
是忘记了,应该要装疼。
明桉很仔细地上着药,方方面面都涂抹到后,她才整个人坐到了地板上,一边拧上碘伏的瓶盖,一边低垂着脑袋说道:“对不起。”
“其实都是因为我的错,反而害你受伤了。”
她真的,又生气,又无奈。
心头还有一丝挥抹不去的后怕感。
如果下一次,她再遇到这种情况,就乖乖认了吗?还是,好声好气地说些可能非但震慑不了对方,还会让对方觉得她更有意思、更好欺负的软话?
明桉唇角下垂着,连眼睛里都是一片暗淡无光。
魏泽骞一愣,心脏口好像被一把钝刀给刺了一下,他将明桉从地上拉起,拍了拍她裙子上的灰尘,嗓音沙哑地说道:“桉桉,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我都看到了,你只是勇敢地保护了你自己。”
他也很庆幸,这小姑娘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
就算她有再过分的举动,也是对方龌龊在先。
所以,他会偏袒,也不算是不分青红皂白。
明桉好像是心里一直藏着的委屈感被说了出来,嘴唇都瘪起来了。
其实这些事情以前也有发生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