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风卷起了枝头摇摇欲坠的落叶。
杨信逸全身都绷紧着,抓着车门的手指泛着白色,他特别不安。
“车门能关上了么。”
魏泽骞睨了他一眼,语气寡淡,与其说是拜托,更像是在威胁命令着。
他的气场令周遭一切都不寒而栗。
杨信逸甚至不敢多余思考什么,立刻点头哈腰地将车门给关上了。
那车一脚油门出去,轰鸣的声浪嚣张刺耳。
魏泽骞瞥了眼后视镜,里面的人愈变愈小,他把嘴里的烟丢到了副驾驶上,回过神来时,才发觉挡风玻璃上全是雨滴。
暴雨倾盆而下。
明桉沿着墙边凸出的一点屋檐,快速走着。
在她身后,杨信逸一边追着,一边愤怒地质问:“明桉,难道你不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你下楼丢垃圾丢到了男人的车上去了是吧?你是不是觉得我老板比我有钱,所以就故意对他搔首弄姿,你痴心妄想,想当魏太太是不是?”
来往避雨的行人不少。
有些人好像也挺清楚了杨信逸口中的龌龊话,好奇地朝着明桉的脸看去。
明桉回过头,呵斥了一声:“你给我闭嘴。”
她已经走到了保安室前,也不畏惧远处陌生人打量的目光,淡淡说道:“不是你为了升职加薪,要我好好陪你老板的么?”
如果这男人的顶头上司不是魏泽骞这种。
哪怕是个又丑又胖还没分寸的老男人。
杨信逸也要她为他牺牲些什么吧。
“明桉,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了!”杨信逸一只手都叉到了腰上,他底气更足,毫无廉耻地骂道:“我说的陪,可不是要你和魏泽骞两个人单独相处的那种陪!”
“你怎么不干脆帮我陪到他的床上去,谁知道你们两个人在车上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
话音刚落,有个褐色短发的女人从保安室里走了出来,她澄澈的眼眸里闪烁着微光,像是一朵弱不禁风的小白花似的,看着杨信逸喊道:“信逸……”
杨信逸脸色瞬间惨白,先看了一旁的明桉一眼,他有些愤怒地皱起了眉:“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不等这短发女人开口回答。
明桉就收到了自己这位男朋友的解释,很合理,他说:“桉桉,你别误会,这个是我们公司营销组的主管。”
“苏主管,您也真是的,就是合作的项目再忙,你也不能在我下班的时候独自一人过来找我啊!”
明桉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她也不瞎,看见了这女人一直悉心捂着小腹的双手,就连脚上穿的鞋子也是平底防滑的。
杨信逸朝着对方走了过去,不忘说道:“桉桉,你先回去等我吧,我和她谈完工作上的事情就回家,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保安还借了把雨伞给明桉。
不让她淋着雨。
明桉重新回到了第31层。
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以后,才想起要去把门锁密码给换了,先前也不知道杨信逸是怎么偷看到的。
正走过客厅,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明桉看着上面的号码备注,神色不禁变得柔软了下来,她没有耽搁,立马点了接通,笑嘻嘻地喊道:“爷爷,您今天怎么会这么晚了还打我电话呀!”
电话那面不断传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一道和蔼亲切的老头儿声音才缓缓响起:“欸!桉丫头,你晚饭吃了没?爷爷就是想你和小逸两个人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你们两个人最近没有吵架吧?”
“有什么好吵的。”明桉很快搪塞过去,也转移了话题:“爷爷,您的身体呢?最近雨下得很多,家里还潮,您眼睛又看不见,一定要多多注意,不要滑倒了。”
老人家摔倒了,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这老头子也是倔强,一大把年纪了,还死活不肯去养老院里,天天吃的三顿饭都还需要靠自己烧柴火。
“你不用担心爷爷,爷爷这样都多少年过来了,早就习惯了……倒是你,一年比一年大了,也可以和小逸商议起婚事,好好安定下来,让爷爷从此了无牵挂。”
明桉下意识地沉默了。
甚至一个晃神,都没注意到门锁又开了。
明爷爷也发现了自己孙女的不对劲,立马从椅子上惊站起身,摸黑向前走着:“桉桉,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你不要怕啊,爷爷这就来找你!”
明桉眼角湿润,听到电话里有像是椅子倒地的声音时,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着急喊道:“爷爷,您别乱走!”
“我和信逸感情好着呢。”
话音刚落,她手里的手机就被走进家里来的杨信逸给抽走了,杨